提出了一个问题:
冲白河乡,年前向深川派出了10人,年后正月十六日又向深川市派出了500人,据说冲白河乡此后还要继续派人去深川。同志们,我知道冲白河,只有15000人口,青壮折半,男性青壮再折半,只有700人左右,这已经派出了600人,而且,我还看到冲白河乡准备上马一些工业企业,机砖厂计划1000个劳动力,扩建煤矿也需要1000人,此外还有农特产品项目等,同志们啊,你们算一算,冲白河乡有这么多人么?如果冲白河乡这些人都去搞了工业矿业,那农业谁来干呢?
钟格科抛出这个问题,或许是出于某种担忧,毕竟一个乡突然从农业一线抽出那么多人,这农业也不能丢是不是?但是,钟格科没有料到的是,他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但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这人在以前可是县革委会主任,当时相当于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一肩挑,其影响力在今天也是巨大的。
于是,有人拒此判断县上对这个空降来的干部不太满意了,又或者这是上面的一个信号,最不济冲白河乡这种做法,对于西岭这样的一个以农业为根基的县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当时钟格科的发言并没有直接引发什么,但下午的发言却突如机关枪一样,给冲白河乡罗列了数条“重罪”:
其一,冲白河乡这是乱搞,因为大量农业人员流失,会导致粮食减产、农业下滑,损失农业基础,说轻点这是不顾农业生产实际需要的瞎指挥,说重点这是破坏农业生产秩序,冲白河乡由此造成的农业减产减收由谁负责?
其二,冲白河乡派出上千人去城市,即使对农业生产影响很小,但对城市的影响却非常巨大,同志们啊,大家可以计算一下,冲白河乡可以派出千余人进入城市,南白河乡、东白河乡同样可以,全国可是有差不多十万个乡吧?这可是数亿人口呢,城市能够安排这么多人住下吗?答案显然是住不下的。所以,冲白河此举,是把负担交给了国家,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表现。
其三,据说冲白河乡的数百上千名农民,都要进入一家叫“东方”的外资企业。同志们啊,虽然国家鼓励外资进入,但不是也强调了个体经济、外资独资与合资经济只是社会主义经济“有益的补充”么?既然国家定义为补充,自然不是主流,也不是主力,所以冲白河把主要劳力都送到了资本家手上,这是不是偏离了社会主义方向呢?
其四,冲白河乡那个“远景规划”,根本不符合冲白河乡的实际,搞成“青山绿水”、“四季花香”,那东西能当饭吃吗?同志们啊,不要刚吃了两天饱饭,就忘了饿饭的过去。粮食生产是任何时候都绝不可能放松的。
其五,冲白河乡的规划里,主要是一些项目,这些项目都需要钱,请问钱从哪里来?难道由县财政拨付?可是,县财政有那么多钱么?即使有那么多钱,难道其他乡就不需要?所以,从经济基础看,冲白河乡的远景规划有如空中楼阁,闭门造车,不太现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