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点。”
洛洛这会是真的觉得饿了,看着菜单都直咽口水。
他们点了一些本店的特色菜,菜一上来,洛洛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
王羽坤笑着看她吃,帮她把虾剥得好好的,放在盘子里。
洛洛看着盘子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你也吃呀,怎么老看着我吃啊?”
“先别动,你脸上有东西。”
洛洛乖乖地坐着不动。
王羽坤温柔地侧过脸,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嘴角的汤汁。
她的脸上浮起两朵红晕,顿时感觉有无数双眼睛都看过来了。
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发现自己的脸皮都厚了,一般情况下不轻易脸红的。
“接着吃啊,愣着干什么,”王羽坤面不改色地说。
“还不是都怪你,”她小声地娇嗔道。
“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吗,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听他说这些话,她的脸更红了,论脸皮厚她比不上他,不与他争辩了。
他们吃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在餐厅路边,洛洛看到有个流浪汉很眼熟。
那个人缩在餐厅旁边的绿化带里,守在垃圾桶旁边。
只要有人丢垃圾,他都要翻找一番,找到了丢弃的食物就咧嘴笑,不管脏不脏都往嘴里塞。
洛洛抬头看看周围,旁边正好有一家蛋糕店。
她对王羽坤说:“你到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不待王羽坤反应,她就跑进去买了一大袋面包和蛋糕。
她拎着一大袋食物想走上前好好看看,王羽坤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有的流浪汉有攻击性。”
“他不会的,我认识他。”
王羽坤放开了她,和她一起走过去。
洛洛站在那个流浪汉面前,递给他一个面包:“这个给你,你吃吧!”
那个人抬起头看到面包,傻笑着用黑乎乎的手接了过来,藏在怀里:“回家给叔叔吃。”
这下洛洛看清楚了,这就是那天在建筑工地吹口琴的小伙子,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是个大好年华的青年,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成了这样!
洛洛隐隐觉得这件事和那个建筑公司的赔偿款有关。
王羽坤看到洛洛的神情,开口问:“你说你认识他?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洛洛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王羽坤紧锁着眉头,他听说过一些建筑工地的黑幕,这其中的黑暗是他们没办法想象的。
“我们这里还有很多面包,我们帮你拿给叔叔好不好?”洛洛想去看看他住在哪里。
那个流浪汉听到有很多面包,高兴地傻笑着,带他们一直走到了天桥下的桥洞里。
他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床黑漆漆的棉被,棉被上有数不清的破洞,棉絮都露出来,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骚臭味道。
他们强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感,站在那里没有动。
几块拆开的纸箱铺在地上,纸箱已经被地上的潮气浸湿了,纸箱上铺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床单。
辽海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晚上的温度更低,只有十来度,睡在这样的地上,很容易生病。
一个瘦小的老头,躺破床单上缩着身子,他的头所在的位置正好处在在桥洞的阴影里,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他的呼吸很沉重,像是吸不到空气一样,每呼吸一下气管里就发出一种奇怪鸣叫声。
地上还放着几个破碗,还有几件破衣服。
那个流浪汉把怀里的面包拿出来,傻笑着递给那个老头:“吃面包,吃面包。”
那个老头喘着粗气,艰难地坐起来,看到洛洛和王羽坤,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神里露出警惕的光。
他说话都很费劲,仿佛要使很大力气,苍白的嘴唇一张一翕:“你们....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洛洛走近了一点,仔细端详着那个老头,脸上布满沟壑,面色青黑,满头脏乱的白发。
虽然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但是洛洛确定这就是那天和那个青年一起在工地上干活的那个大叔。
那时候的大叔看起来身体还很好,现在的他看起比那时候要老了十多岁。
“大叔,是我,你还记得我吗?”洛洛蹲下来,轻声问。
那个老人用胳膊肘撑着瘦弱的身子,就着昏暗的灯光,半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孩。
他忽然睁大失神的双眼,喘着粗气说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建筑公司的办公人员。
你找到这里是想干什么,难道还嫌我们不够惨吗?
你看这孩子都傻了,我也病的不行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激动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嗽的剜心剜肺的,让人听了就很难受。
洛洛站起来,紧皱着眉头,果然是因为那个建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