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要带着她一起。
前路未卜,但跟他一起的话,她能安心许多,最起码,比起旁人来,她还是很喜欢他的照拂的。
思及此,她也点了头,示意他,她已经明白。
至此,男人也没再多说,一伸手,再次提了她的行李箱,作势要往那洞壁的凹槽内塞。
这确实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放她的箱子绰绰有余,完了再用那削薄的巨大石块堵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
一转身,阻了男人的动势,尹沙赶紧将自个的行李箱夺了下来。
要跟着他走,又不能带行李箱的话,她最好是趁着东西在身边,挑出几样合适的道具带着,不然,就像在前一夜在这处石洞,她想换个衣服都没得换,甚至连块兽皮的条件都没有,实在是惆怅。
想着,她便是迅速地拨了密码,重新将行李箱打开来,认真地挑起东西来。
至于那男人,在她夺箱子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愣,等到她开箱翻找东西的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便站在一边,耐心看着她收。
反倒是那卷毛,老远瞧见她开了在他严重格外古怪的东西,便飞奔了过来,与那男人不同的是,他干脆就扒拉在她的箱子旁,好奇地里外打量着,然后兴致勃勃地看她翻找。
尹沙率先拿出了自己仅剩的一把瑞士迷你多用折叠刀。
那男人给她的兽齿骨刀早已不知了去向,现在,这东西她怎么都得备上了,不然,最基础的砍割条件,她都不具备。
早先,她的三样瑞士刀具都已经给了那男人,这两天,她只见得他将短刀带在身上,而长锥,则是在那巨树下斗那泰坦巨兽时他便给了卷毛,匕首倒是不见了踪影,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不可能丢掉的。
毕竟,这些瑞士军用器具比起他们的骨刀来说,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这男人从未见过合金钢,这世界也没有锻造合金的条件与可能,所以,无论他给了谁,放在哪里,打算用来做什么,都定然有他的道理,而那把匕首,也必然被保管得很好。
从箱子内袋中翻出了那个她特意塞进去,原本打算渡假的时候逛街用的简约的帆布挎包,尹沙顺手便将找出的瑞士迷你多用折叠刀给塞了进去,尔后,又飞快地将衬衫前袋中的太阳能打火机,包括午时在河滩才整理到箱子暗袋中的放大镜钥匙坠,一齐放了进去。
这一路,打火是必然,所以,这两样打火道具都不能少,哪怕就是那男人已经对钻木取火有了一定的了解,总也要防一防下雨的时候,或者地气潮湿的地方。
她之前也注意看了,那一处水域暗沉之地,比起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周遭林木更密,而处在荫庇之所,往往湿气也相对重一些。
到那时,一旦作为燃物的枝枝叶叶带了水汽,钻木取火基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得倚靠外力的火,才能勉强燃烧。
当然,除非他们随身带着那种烧不到内里油木,且还一直保持燃烧状态,但这样一来,他们也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其次,那油木燃烧也是极端厌水,保存起来同样十分艰难。
除此之外,倒还是有一样东西可以打火的,那便是来自塞尔的燧石。
相比钻木取火与放大镜聚焦,燧石则更简单一些,只是,那燧石在塞尔那边的人面前用起来,并不是太好,三番五次下来,怕是很容易激起那一群人的愤恨仇视心理,还是不用或者少用为妙。
其次,大抵便是她的那个夜视单筒望远镜了。
这个也是必带品,对于危险之类的状况,望远镜具备一定的效果,并且,在黑夜中,对她这种形同半个瞎子的人助力颇大。
只是,她在河滩边的时候并没有按看到它,也没注意到它,这会子,倒是花了好大一股劲,她才从箱子的最底层将它给扒拉了出来,然后随手扔进了帆布包。
然就这一刹,她又探手回去,将它重新拿了出来,转而递向了那一直沉默站在一边,看她折腾的男人。
他有些惊讶。
定定地看了她手中那黑糊糊的梯形圆柱许久,这才有些愣怔地接了去。
可惜的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他也没能搞明白那一端细一端粗的桶形柱状物到底是干嘛用的,到最后,他一脸纳闷地瞅了瞅她,将她的夜视单筒望远镜又递了回来。
第一次瞧见男人的懵比状态,尹沙实在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将那夜视单筒望远镜搁到了眼前,微微转动了把底框调了下焦距,然后重又递给了男人。
这一次,那卷毛从中插了一脚,她这才刚将那夜视单筒望远镜递了出去,他便是一把抢了过去,也不等她跟那男人反应,便又忽然蹦了起来,学着她的样子,将那望远镜放在了自个的眼前。
尹沙本还想将望远镜抓回来,但一瞥见那二货将镜子已经搁在了眼前,便条件反射地捂了耳朵。
下一秒,未出所料,那卷毛果然兴奋地吼了出来。
隔着被堵起来的耳朵,尹沙都还能听到不小的声音,那一边站着没能及时反应的男人自然是遭了罪,这一声下来,他几乎立时就蹙了眉头。
不过,他倒也是敏捷,蹙眉的一瞬,他便是伸了手去,径直堵在了那二傻子手中的望远镜的镜面处,尔后,也不管那卷毛还处在傻愣中,干脆地将那望远镜给拽了回来。
眨眼工夫,一气呵成,直教尹沙看得一愣一愣。
然而,他大抵也还是急于查看那新奇筒状物的作用,所以也并没有要理会她跟卷毛的意思,反而是带了丝疑惑,学着她跟卷毛,也将那夜视单筒望远镜放到了眼前。
他并没有像卷毛一样,把望远镜对准她,只是按着此刻的站姿,对准了石洞前的巨树。
此刻,他是迎着光度,而那树,因着距离石洞哦等你关口太近的缘故,于洞内来看,处于背光,所以,以她们现下的位置来看,仅仅只能看出那树的轮廓,对于树身的细节,他们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但那男人,应该是看到了那树的全部细节,并且,还是将那树拉到了相当近的距离来看。
以至于,就那么一眼,她便看到了他整个人微微颤了一下。
可那也仅是并不起眼的一次微颤而已,之后,他便没有什么反应了,转而是用另一只手,慢慢地开始转起了那夜视单筒望远镜的底框,学着她一般,缓慢而认真地调着焦距。
说来,对于他的反应,其实她并不意外。
相比一般人来说,他本就偏向于沉默,但那并非木讷,亦或是现世中所常说的那种内向,相反,那只是种会迷惑人的假象。
他的沉默,大约就只是一种习惯而已,主要还是性子上比较内敛,沉稳与理智合体之下的淡漠而已。
跟卷毛比的喜形于色起来,这男人则十分难捉摸,因为,正常状况下,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表情让人察觉出蛛丝马迹来。
可那也并非传说中的面瘫。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很淡的一种态度,如初始时那般,对什么都毫不关心,常常无所谓得与失。
即便对她的夜视单筒望远镜十分震惊,但他依然如初次见她用三种方法打火时一般,稍稍惊讶也就过去了,情绪上,压根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
不过,半夜里,他对她的态度是失常的。
或许,这就是感情上的难以自控吧?
但很可惜,她现在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就他对她初始时的态度,乃至此时此刻的状况,她觉得,已经最合适不过。
想着,尹沙下意识扬起一抹淡笑,埋了头,继续翻找起行李箱里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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