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凶悍八旗军

    “想必你们也知道，东虏黄台吉的父亲也就是老酋努尔哈赤是世袭建州左卫指挥使，建州三卫的来历你们这一年的学习也应该搞清楚了。”堵胤锡和揭重熙都点点头，作为大明的头号敌人也是职方司的假想敌第一，分配到职方司之后的这一年里，两人阅读学习了大量关于后金的档案资料，放在外面也算称得上知兵了。

    “虽然我大明将辽东的蛮夷统称为女真，分其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但其实是散布在辽东数千里广袤的原野上的数百上千个风俗语言各异的蛮夷部落。建州左卫是居住山间打猎为生的猎户，叶赫是草原牧羊的牧民，野人女真中更是有很多部落是捕鱼为生。

    从万历十一年到万历四十六年，老酋经过三十多年的征伐扫平了女真各部，将各部落整编为牛录，数十个牛录编成一旗，总计八旗，分由老酋和其子统领，构成了东虏的全部力量。虽然黄台吉称汗之后又编组了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但是就像你们说的蒙汉八旗战斗力不强，数量也偏少，满八旗仍然是东虏的绝对核心力量。”

    “根据我职方司多方调查和反复对比研究，基本可以确认，东虏的满八旗大约有300个牛录，每牛录有男丁从一百到三百数量不等，平均大约是200人，也就是说满八旗总共有男丁六万人左右，注意这是男丁而不是壮丁，是包括上至六十白发老翁下至十数岁刚回骑马的少年，总计才六万人。”

    “虽然后金的八旗制度是入则为民出则为兵的全民皆兵，但实际上大部分时候只是每牛录中抽丁六十人着甲上阵，也就是按照三丁抽一的比例为兵，其他人只是作为辅兵或者干脆留家耕种。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东虏能够出动的最大兵力是一万八千人。”

    揭重熙和堵胤锡听得直咂舌，实在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丁不过六万甲兵不过两万的小族居然打的大明丢盔卸甲丧地千里，现在更是被其屡屡打到京师城下，实在是不可思议之至。

    “别看东虏兵力不多，但是都是经历十数年阵战百战百胜积累下来的百战余生，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士气十分高昂。这十数年来面对我大明对察哈尔蒙古对朝鲜屡屡大胜，仅仅是缴获的铠甲武器马匹数以万计，因此东虏装备也十分精良，每兵具着铁甲，部分精锐重兵陷阵冲锋时甚至着三层甲。再加上东虏马匹多且好，所以无论从机动性、装备、训练、作战经验和作战意志等各个方面，东虏都有相当大的优势，一万满洲骑兵在战场上是一股十分惊人的力量。”

    “你们俩也看到了，宣大卢总督当日赖以与数十万流寇大战滁州的就是祖大乐和祖宽率领的三千关宁铁骑，纵横驰骋勇不可当，才能一战打掉流寇的主力使其丧胆，为之后陕西孙巡抚活捉贼闯王高迎祥创造条件。可就是我大明视若强军的关宁军却面对东虏萎缩不敢前，前出则屡战屡败，恍若流寇面对关宁军。”

    随着东虏的肆虐，曾经“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再次甚嚣尘上，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东虏是当今天下最强悍善战的军队，也是最残忍最没人性的强盗集团。这些女真禽兽以白山黑水间与黑熊猛虎搏斗锻炼出来的非凡勇气和强健体魄，享受着汉人奴隶辛苦耕作的粮食以及从辽东和关内抢掠的财富，每日只需锻炼武艺杀人技能等待着抢西边的召唤，然后穿上从累累明军死尸身上扒下来的重铠，操起比人还高能射穿三层重甲的强弓，挺枪挥刀自早至晚一次次的冲击，直到将对手击溃，最后跨上战马追亡逐北将敌人一个个的杀死，这样的对手对上大明那些缺衣少穿，长年累月被克扣军饷以至于妻离子别的军队自然是以一当百锐不可当。

    “万年，允锡，我大明以文御武，兵部制定方略筹划粮草辎重军器于内，督师总督巡抚统帅军兵作战于外，你们既然入了职方司希望能为国效力，那么今后无论是在内还是在外，都免不了与军兵将领们打交道，我希望你们能够看到自己的长处和不足。我们读书人饱读诗书未尝见刀兵临锋矢，因此临阵指挥跃马冲阵非我们所长，我们应当多听取经验丰富将领们的意见，决不能自以为读过几本兵书看过几篇战册就以为自己是韩信复生阳明再世。脱离战场实际一意孤行的推行自己的方略，结果就是纸上谈兵丧师失地徒惹天下笑，这样的例子我不去一一列举想必你们自己都能举出一大堆。你们俩，还有诸位都要记住：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句话，你们应该都能倒背如流，我换个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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