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午餐时,魏子墨随口提起他们考场有个奇葩男生,有事没事瞎哼哼,仿若全世界都欠他债似的。
蓝羽尘起初并未在意,对他来说校园里除魏婴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如淡云轻风,飘过就算。但在听说是金宇轩的堂弟金宇勋时,他微微顿了顿夹菜的手。他这才想起上午去给魏婴送保温杯时似乎带到那人一眼,只是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一来相貌与前世相比有些变化;二来他一向不太留意他人。此刻听魏婴一说,他回想起来便感觉那人的确与前世的金子勋颇为神似。
魏子墨还在絮絮叨叨:“蓝湛,我觉得金宇勋有几分眼熟哎。宇轩哥的堂弟?不会也是前世的熟人吧?宇轩哥前世有堂弟吗?”
蓝羽尘紧蹙眉头肃然道:“魏婴,离他远点。”
“啊?为什么?蓝湛,你认识他?他很坏吗?”魏子墨嘟起嘴巴,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真不妙。
“他……”金宇勋今生如何,蓝羽尘并不清楚,自然不可随意置评,他迟疑片刻道,“听你说来,似乎较难相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可我怎么感觉没这么简单呢?看你脸色都变了,难不成他跟我前世有仇?”魏子墨咬着筷子道出了他的猜测。
蓝羽尘不得不佩服魏婴敏锐的观察力,他自认一向擅长表情管理,情绪不会轻易外露,即便如此,魏婴还是能准确地捕捉到那些稍纵即逝的变化,这技法如今已有胜过他大哥的势头。
“魏婴,他……小人而已,不足挂怀。今后我慢慢说与你听。”魏婴该知道的终究要知道,只是蓝湛希望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
下午考物理,魏子墨只带了必备文具就晃晃悠悠进入考场。他本想继续与那些同学畅聊,谁知一进门就见他们一个个苦着脸抱着书本死磕。这……是在干嘛呢?上午考英语前也没见他们如此用功背书啊。物理成绩是靠背诵就能背出来的吗?
“嗨,你们干嘛呢?临时抱佛脚抱得好虔诚哪。”魏子墨转头轻声问身后那名二班的女生,话音未落又瞥见金宇勋那欠揍的表情——歪头黑脸斜眼冷笑。这人怕是有病!魏子墨脑子一热便将蓝羽尘的叮嘱抛了个一干二净,淡淡回了个白眼就收回目光。哥们,你从上午到此刻不知丢了几个白眼给我,我回敬一个也不为过。
身后那女生忙着抱佛脚,纠结片刻还是忍痛放弃了与大神聊天的机会,愁眉苦脸道:“子墨大神,你是学霸,当然无法体会我们这些物理绝缘体的苦。我再背背公式哦。”
“背吧,背吧。”魏子墨正打算回身,最后一排的金宇勋冷不丁冒出一句:“切,大神,哪天飞升啊?要不要我们组团来送行?”阴阳怪气,特别扎人。
“你……”魏子墨简直无语,这人不止有病,病得还不轻,鉴定完毕。宇轩哥,你该将你弟弟领走治一治了。本着不与“病人”计较的原则,魏子墨甩头转身,不再搭理此人。
“大神果然是大神,对于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好意竟连声感谢都没有吗?”金宇勋再次怪腔怪调,大有不激怒魏子墨不罢休的架势。
“魏婴,离他远点。”“小人而已,不足挂怀。”难为魏子墨嫌恶之下还能将蓝羽尘的叮嘱重新拾起,撇了撇嘴支起下颌,百无聊赖地等待开考。
不怕自己找麻烦,就怕麻烦自己找上门。魏子墨本想远离小人落个自在,谁知“小人”像块牛皮糖,见他不理,径直起身黏了过来。
金宇勋双手斜插裤兜,佯装漫不经心路过魏子墨的座位,“无意间”碰落了他的文具袋,又“无意间”一脚踩了上去。“哎呀呀,大神,对不住了,我看看笔断了没。”金宇勋弯腰捡起文具袋,煞有介事打开检查,顺势折断了钢笔,“啊呀,抱歉,不小心弄断了。大神,您这笔多少钱,我赔给您?”那双手合十满脸假笑的模样特别讨打。
魏子墨心头像堵满了石块,压得他既沉重又窒息。若照他从前的脾气早就毫不客气一拳招呼过去了,但他不能。与蓝湛在一起的几个月中,他已逐渐不似以往那般冲动,那个风风火火的少年也慢慢学着沉稳内敛。他强忍怒火,从那堆石块中奋力挤出声音来,每一个字都咬得咯吱作响:“你——赔——不——起。”
“哦?”金宇勋扬起眉毛,“大神的钢笔果真金贵啊!不过一支笔我还是买得起的。”
魏子墨忍无可忍,再次从堵满心头的石缝中恨恨挤出一个字:“gǔn!”
“gǔn?这技术有点难,不如请大神先演示一遍?”金宇勋抱起胳膊,梗着脖子歪起脑袋。
魏子墨就算再大度再隐忍也经不起这货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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