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若有若无的热气。
秀芝摆手让丫鬟们退下,这才上前轻声劝说。
“夫人,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亲事,如果事情真如那许家庶子所说,得赶紧把定情信物要回来!”
闻言沈夫人神色更难看了。
“秀芝,难道燕王他真的和岳家一党搅合在一起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中宫无所出,陛下仁德,幼子孱弱,难保......”
“我还是不敢相信,燕王真的想要上位?”
“夫人,小侯爷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
一听这话,沈夫人再度暴躁起来,再次将桌上的茶壶推下桌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个逆子!这件事一定不是新近才有的,但凡他上次给我通个气,我又何至于做出这种事儿来......”
“夫人,您消消气,小侯爷他就是这个性子!”
“他什么性子?跟我这个亲娘一句话都不说的性子吗?”
“夫人...”
秀芝迟疑了一下,还是闭住了嘴巴。
她总不能说,不是夫人您从小就教育小侯爷君子慎言吗?
您还让他有苦自己咽,说是身为忠国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不能有弱点!
还说多说话会浪费时间,会暴露情绪,被人利用的吗?
“你说说,秀芝,这么多年,我为了他,清扫后院,不让那些贱女人生下下贱的庶子,让他做忠国侯府唯一的继承人,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我为他的婚事操心,还不是让他有个好助力吗?我这个当娘的究竟做错了什么?要他这样对我!”
秀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拿好话一再宽慰。
“夫人,小侯爷是天才,他心疼您,不想让您做这些,这不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封了侯吗?您可以少操心一点了!”
沈夫人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特别是一听到有人说沈度的好话,她那张嘴就忍不住上翘。
“还是秀芝你想的对。我家中甫一定是心疼我,又说不出口,这不是就让许家那个庶子说了吗!”
秀芝赶紧点头,“就是,若不是小侯爷默许,这么重要的事儿那个庶子怎么敢乱说!”
“嗯,”沈夫人眉开眼笑,跟之前发怒狰狞的样子截然不同。
“既是如此,拿回定情信物的事儿得早一点办了!沈家好不容易才恢复昔日荣光,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一点岔子!”
“是,夫人,您看要怎么处理才好,不如还是老奴去一趟!”
“你去只怕是不顶事,”沈夫人蹙眉,“怪就怪我当初跟宝华郡主说,那同心佩是中甫给她的!”
“那该如何是好?”秀芝也有点慌乱起来,“那宝华郡主对小侯爷情有所钟,若没有好的托词,只怕不会轻易将那玉佩还回来!”
沈夫人也终于慌了。
“当初不该为了促成这门婚事,把沈家族传的玉佩送出去,若是别的东西,还都好说,偏是这枚......”
秀芝不愧是跟了沈夫人多年的狗腿子,一听这话,心头顿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弯着腰凑到沈夫人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沈夫人原本焦急的脸慢慢舒展开来,最后终于笑了。
“秀芝啊,要不说,还是你最好,这种法子也给你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