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仪也沉默了。
是啊,这么复杂的情感交织,很难说沈度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是回报恩情呢,还是因为答应遗愿的责任感?
何况,他最终会对别人另眼相待啊!
想到此处,崔令仪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冲动。
“珍珠姐姐,你相信人会有......”
“大小姐,山匪已经清理干净,您是休息一下,还是立刻就走?”
佛手突然出现在车窗边,打断了她的话。
“此处危险,说不定那些山匪还有同伙,不如即刻就走吧...”
“好。”佛手应着,跳上马车,准备赶车了。
崔令仪忙制止了她。
“佛手,你刚刚累的不轻,让车把式赶车,你去车里休息一下。”
“我不累,这些都是小角色,再来五十个,也照打不误。”
佛手一脸平静,说的极为轻松。
崔令仪抿了抿唇。
可不是嘛,她跟着沈度,每天要面对的是明枪暗箭,是来自同一层次对手的威胁,危险程度比这个高出不知道多少。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
如今事已至此,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用着沈度的人,还让她赶车呢?
“不行,你也是一个女孩子,总要休息一下,好歹把衣衫换一下也好。”
终于佛手垂头,看了一眼衣袖上的血迹,点了点头。
“那属下就去一下。”
“好。”
很快车队再次起行,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崔令仪靠着车窗,暗暗想着,等到了上京,得找个什么理由让佛手也回归原来的生活。
那人每天做的事儿比她惊险上万倍,身边应该有个得力的人手......
此刻已是春季,带着点凉意的小风顺着车帘的缝隙吹进来,十分宜人。
因还没有出南地的缘故,一路上还有早开的花儿送来芳香。
身子车子摇摇晃晃,但并不难受,相反凳子因为铺垫的厚,很是舒适。
心口一阵发闷,脑子也跟着迷糊起来。
恍惚间,崔令仪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死的那一天。
沈度的笑如暖阳,刺进她后背的刀很疼,很疼...
“阿荔,阿荔,你怎么样?没事吧?”
睁眼看到冯珍珠。
“我没事,就是突然睡着了。”
“不可大意,给我来把把脉。”冯珍珠玩笑一般地拉过她的手腕。
“我真的没事。”崔令仪收回手,笑了一下。
“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以前也就算了,近来练了那个太极拳,感觉还能活一百年。”
“那就好。”冯珍珠也笑,垂下眼眸盖住眼底的担忧。
部分扩张性心肌病在没有发病前,除了偶感不适,几乎跟正常人无异。
刚刚虽然只是搭了一下脉搏,但她还是有点不好的预感。
看来到了上京后,得想法子给她深入诊断一次了。
她这个年纪也是快到时间了。
也不知道沈度怎么想的,要不是被胁迫,她早就打算告诉崔令仪实情了。
作为大夫,她不能隐瞒病情,患者也不能忌讳忌医嘛!
气氛出现古怪的凝滞,冯珍珠忙提起之前那个没有说完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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