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过去,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慵懒中略带不耐的女声,“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不好意思,你的朋友喝多了,能下来接他一下吗?顺便再带四十六块钱的车钱,给四十五好了。”
司机急着甩掉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麻烦。
“车钱?你在说什么?”
罗希披了件厚大衣跑下楼,老远便看到坐在花坛边的那个男人,看上去明明是清醒的,哪里有半点醉意。
她付了钱给司机,司机感叹了几句后便开车离开。
罗希走近花坛才发觉,他是真的喝多了,一身的酒味儿,眼睛虽然明亮黝黑,却涣散的没有焦距,见到司机离开,他突然起身,酒精作祟,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罗希出于惯性的扶住他,他的大半个身子便挂在她的身上,顿时酒气和属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陌生而又熟悉的。
“他把我的车开走了,偷车的。”
罗希无语解释,“那是出租车。”
说完,她突然懊悔,应该让那台车再把他送回去,三更半夜他呆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而且,她完全不想管他的闲事。
“给你的警卫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罗希伸手去拿他的手机,他却立刻放到口袋里,好像还跟她玩上似的,竟然笑出来,“你是抢手机的?”
“。。。。”
“给我。”
“不给。”
她不知道他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完全不似平时那般沉稳冷静,在这里跟她胡搅蛮缠。
“喂,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邻居被说话声吵醒,打开窗户抗议。
“不好意思啊,马上就走,”
罗希推了他两下,完全推不动,他闭着眼睛靠着她,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陆笙,你最好别跟我玩花样。”罗希咬了咬牙,双手扶住他的腰,试图减轻身上的重量,那样高大的身躯让她几乎喘不上气,“你别压着我,喂喂,别往这边倒埃。。”
好不容易把这尊大神扶回屋,她喘息的同时不忘庆幸自己住在二楼,将紧靠着的男人往沙发上一推,他顺势就倒在那里,双目紧闭,好像是睡着了。
罗希抬起袖子闻了闻,身上沾染了他的酒气和烟草气息,还有那股恼人的属于他的味道。
她将大衣脱下来扔进洗衣筐,想着明天要去干洗店彻底清洗一番。
沙发上的男人睡得正香,好像是自家大院般泰然自若,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才会醉成这样。
出于最基本的善意,罗希拿了床被子扔到他身上,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她刚才睡着的时候有人打来的,时间在她下楼之前,对方看来挂得很匆忙,她都没有听到铃音。
陆笙的号码。
这些年,她似乎也习惯了,他每每喝醉的时候就会这样给她打电话,有时候接通了,他也不说一句话,很快挂掉,多数时候只响一声,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司机会寻着这个号码给她打过来,而且,司机怎么知道她住在同泰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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