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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萍清楚,自己精神状态和脸色,让女儿看出了问题,便望着秋月。
“秋月,不是厂里发生了谋杀案吗,我昨晚跟你爸讨论了半宿,所以,没睡好”。
秋月不知情的是,母亲说的都是真话,昨晚她和丈夫确实在讨论谋杀案,不过,讨论的中心,是他们彼此之间隐藏的秘密。
秋月更不可能想到,自己父亲是个特工,而自己母亲,就是谋杀案凶手。
秋月望着父母回应:
“爸妈,你们为这件事呀,可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呀,你们犯得着,为那个脸上带疤痕的老男人讨论到半夜,讨论的脸色憔悴,精神萎靡?”。
一听女儿口中提及带疤痕的老男人,秋景文心里一阵收紧。
敏感而智商在线的他,立马推断,刘砶寒被自己妻子杀害之前,也一定与女儿有过照面,或者像跟踪接触儿子秋收一样,也跟踪接触过大女儿秋月,不然女儿也不会用这种口气提及刘砶寒。
于是,他望着秋月问道:
“秋月,什么脸上带疤痕的老男人,你认识哪个人?”。
秋月就告诉父母,昨天下午,厂区树林里发生了凶杀案事件传到她车间里,后来她听说死者是个脸上带疤痕的老男人,就跑去医务室停尸间,才知道那个老男人她认识,一周之前,在她下中班骑车回宿舍区时,她还被那个男人跟踪过。
“对,我想了起来,五天前那天中班回来的路上”。
秋月思考片刻,确定地说道。
蒋玉萍听罢,啊了一声,然后望着女儿。
“你说那个老男人晚上跟踪过你?”。
秋月点了点头:
“爸妈,我确定就是那个死老头,好像不怀好意,路灯下那张脸我看的清清楚楚”。
秋景文和蒋玉萍心里都明白,刘砶寒这个老家伙,当时跟踪女儿,有两个目的,一方面,这老家伙色心不死,想用秋景文特工身份来威胁秋月就犯,满足身体上欲望,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刘砶寒通过跟踪,想提醒秋景文,你的女儿秋月也在我的视线之内,如果你不听指令,不把三千块钱乖乖地筹齐,随时都可能向他女儿下手。
秋景文望着女儿,过了几秒才说:
“秋月,你当时回家为何不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向保卫科报案”。
秋月摇头笑道:
“爸,妈,那个老头就是跟踪在我后面,又没做什么事情,我怎么报案啊,再说,当时一路上骑自行车回宿舍区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说到这儿,秋月转脸望着母亲。
“妈,你可是一个侦探迷,整天抱着福尔摩斯探案集,还看了那么多特工小说,最近厂里又进了调查组,说是专门调查特务的事情,女儿还听说,附近几家军工厂都有特务搞破坏,你这个侦探迷,给女儿分析分析,是谁会去杀死一个老头呢,会不会那个老头知道了敌特分子身份,是敌特分子干掉了那个老头,另外,那个老头我感觉有些神秘,他又会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穿着我们厂工作服,他是我们厂里退休老职工吗?”。
秋月像把机关枪,嘴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面对女儿一连串问题,蒋玉萍只是静静地望着女儿。
她没法回应,总不能告诉自己女儿:
”那个死老头,他叫刘砶寒,他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他是潜伏了二十多年的军统老牌特务”。
“那个死老头,是你爸爸上线,他用揭发你爸爸特务身份,不但向你爸敲诈勒索我们家多年积蓄三千块钱,还要挟你妈妈跟他发生性关系,满足他身体上的欲望”。
“你妈妈为了不让那个老色鬼得逞,为了不让他揭发你爸爸特工身份,为了保卫我们这个家和幸福美好的生活,使用了美人计,把那个死老头给干掉了,让他永远闭嘴”。
这些,她能告诉女儿吗,自然不能。
过了好久,蒋玉萍才回答女儿问题。
“秋月,时间不早了,我和你爸还要上班呢,你的问题太多,我又不是公安同志,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要相信公安同志,一定能破案,到时候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临了,蒋玉萍又补充一句:
“等案子破了,抓到了凶手,你们不要太吃惊就是”。
蒋玉萍说完,自己都后悔了起来,不应该跟女儿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