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两个干净盘子,给秋月和秋水他们留点菜”。
蒋玉萍嗯了一声,就找来了干净盘子,先给两个女儿捡些菜留着。
如果搁在以前,蒋玉萍也未必要这么做,家中来了客人,先请客人用餐,可是,她心里明白,秋月和秋水虽然大了,知道了好坏,只是他们这一家如此团圆的时刻,说突然断了就断了。
秋阳给几位长辈倒酒,包括魏红和蒋玉萍,他自己也倒上了白酒,而秋收和秋蝉面前,分别放着一瓶桔子汽水,还有两瓶是留给秋月和秋水。
差不多半个小时,秋收放下筷子,跟桌上大人打了招呼,然后对身边的秋蝉说:
“姐,你吃好了没有,吃好了,我们位置让给秋月和秋水姐姐”。
秋蝉望着秋收,又望着众人,只好答应:
“好呀,我也吃饱啦”。
于是,秋收和秋蝉离开餐厅,把两个姐姐叫来。
秋月坐下来之后,望着秋景文问:
“爸,我能喝白酒吗?我想陪梁伯伯,还有肖叔叔,还有魏红阿姨喝些酒”。
秋景文一看女儿表情,就朝着儿子秋阳望了一眼。
心想,是不是儿子把自己是特务和杀人犯一事告诉了秋月,不然此刻的女儿,为何是那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而这种眼神,秋景文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让他觉得女儿心中爱恨交加。
父亲的眼神投过来,只有秋阳能读懂。
他冲着秋月低语道:
“秋月,你一个女孩家喝什么白酒,你要敬长辈,就用汽水敬好了”。
秋月却坚持说:
“我为什么不能喝呀,我想喝,我就要喝!喝酒又不是杀人放火”。
秋月有点反常的举动,让梁大民和魏红夫妇都感觉有些异常。
尤其是梁大民,秋景文家几个孩子,他都是看着长大的,他到秋景文家来用餐,也不是一回两回,什么时候见过秋月如此强硬的要喝白酒,如此的发过脾气,还胡乱地说什么喝酒又不是杀人放火。
不光是梁大民,魏红夫妇听的也是一头雾水。
蒋玉萍当然听出了女儿弦外之音,心里一惊。
心里暗道,难道女儿秋月,也知道了她爸秋景文的特务身份,知道了她蒋玉萍杀了那个特务刘砶寒的事情?
不然,为何今天发这么大脾气,还说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而刚刚秋景文望着儿子秋阳一眼,她也看到眼里,因此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儿子秋阳,一定是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秋月。
毕竟是三家人坐在一起聚餐喝酒,如果坏了气氛,弄的魏红他们都很尴尬,蒋玉萍心里也过意不去。
再说,她心里想着,将来如果自己的事情被邵剑调查组侦破了,丈夫秋景文身份也被侦破了,夫妻俩都进了牢房,还指望梁大民和魏红他们,能安慰和照顾他们儿女们,毕竟夫妻俩都犯事了,不说在红旗厂是惊天大新闻,五个儿女肯定无法承受打击。
于是,她望着秋阳道:
“秋阳,既然你妹妹那么想喝酒,你就给秋月也倒上白酒吧,再说秋月已经大了,即使喝醉了,她也能自己学会承受,人生总要面对许多事情,才能成长才能适应”。
蒋玉萍说的声音很低,低到让人感觉是在哽咽和哭泣。
魏红一见闺蜜支持女儿喝酒,感觉很惊讶。
再说,她知道秋月正在与梁大民儿子梁国平谈恋爱,这未来的老公公还在桌上,未过门儿媳妇竟然要讨白酒喝,这有点不正常,也有失体统。
于是她望着蒋玉萍问:
“玉萍,你真的同意让秋月喝酒?”。
蒋玉萍点头,然后对秋阳道:
“秋阳,给你妹妹倒上酒,不喝酒,她心里的痛无法排解”。
梁大民听的有些懵圈,
而魏红夫妇听得更懵圈。
什么叫她心里的痛?
秋月,一个才十九岁的上班女孩,正值花季,她心里能有什么痛?
几个局外人,心里都有着同样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