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刘砶寒跟踪他的儿子秋收,用儿子的性命威胁,敲诈他三千块钱,到他杀害刘砶寒。
最后,他望着邵剑苦笑一声,然后向邵剑说出了这些年的心声。
“唉,近三十年了,如果没有刘砶寒的出现,我真的忘记了自己曾经加入过军统组织,这些年,我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特工生活,我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普通公民和老百姓”。
“刘砶寒敲诈了三千块钱,我觉得危险还没有彻底解除,于是我跟刘砶寒具体时间和地点,先用氰化钾毒死了刘砶寒,然后,又用一根钉子插入他的脑袋里,因为我恨这个人的出现,他的出现给我的家庭带来了一场灾难,也将彻底摧毁我拥有的幸福家庭,以及一切---”。
“杀害刘砶寒,我也为这件事后悔过,可是你们调查组进驻了红旗厂,我觉得刘砶寒的存在,对我和我的家庭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我必须把这颗炸弹撤除,必须杀了他”。
“我特么算什么特务和特工啊,这些年顶着特务名分,我可是没有干过一件特务事情,我也没有拿过蛰伏小组和军统一分钱,我特么的就是一个菜鸟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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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文说到动情处,眼睛通红,泪水涟涟。
他也真的说了一个后世网络流行名词菜鸟。
别看邵剑是个老公安,可是菜鸟一词还真让他觉得很新鲜。
但他从字面,意思还是很容易理解。
从秋景文动情的描述中,用心观察的邵剑,能感受到,秋景文没有伪装,也没有谎言。
只是他没想到,真正杀害刘砶寒的人并非是秋景文,而是他的妻子蒋玉萍。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彼此望着对方。
也可以说,双方都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对于秋景文来说,反正自己是特务,他只有一个目的,让邵剑相信杀害刘砶寒的人是他,而不是妻子蒋玉萍,一切皆因他而起。
他不能让亲爱的妻子,因为杀人而彻底毁了此生。
而对于邵剑来说,他思考的内容更多。
秋景文,这个代号叫眼镜蛇的特工,事实上,这些年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毕竟解放初的时候,他还是个懵懂少年,少不更事的他,这些年能生活和生存下来,也属不易。
与此同时,他想到了梁大民从魏冬梅那里得到的信息,秋景文当年有人持着野战军司令部介绍信为他安排工作,吩咐单位领导要好好照顾秋景文,这些信息表明,秋景文家世身份不简单,至少是革命烈士后代,这种复杂混合的身份,让邵剑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
“如果对秋景文进行策反,那么,对侦破整个军统潜伏下来的蛰伏小组,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在邵剑心里,策反秋景文,应该有很大可能性,毕竟秋景文在红旗厂早已成家立业。
想到这些,他望着秋景文。
“秋景文,过去是过去,我暂且相信你的话,这些年,你也许就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就是个菜鸟特工,我也相信你,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吧---”。
还没等邵剑把话说完,吴定淮敲门匆忙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封匿名信,信封上明确写着,交给调查组组长邵剑亲启。
“邵局,这封匿名信,要求直接交给你的”。
说着,吴定淮把匿名信交给了邵剑。
邵剑拿着匿名信看了看,又望了望秋景文。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顺手拆开了信件。
当他看了匿名信内容后,脸色微变。
邵剑将信又交给吴定淮,吩咐道:
“定淮,把这封匿名信收好,我一会儿回市局时候带回专案组”。
吴定淮接过匿名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邵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才想起应该也给秋景文递一支过去。
既然有了要策反秋景文的想法,那对秋景文最起码的尊重也是必须的。
秋景文接过香烟谢过邵剑,然后自己拿起火柴给自己点上。
邵剑一边抽烟一边望着秋景文,他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突然,他开口问道:
“秋景文,你作为蛰伏小组成员,那你知道,这个小组有个代号叫蝴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