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使之翼

汗，从背包里拿出食物：“那，那就先吃早餐好了！”

    于是，众人开始吃东西，西门每次受伤，总是吃得很多，风卷残云一通猛嚼之后，那些食物养分仿佛瞬间就转换成了复原所需的能量，还不到半小时，西门已经神清气爽地站了起来，“好了，开始吧！”

    众人嘻嘻哈哈地围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阿达低声在朱朱耳边说道：“找一个厉害点的幻境，让这帮家伙没办法自己逞英雄，才好明白团结作战的重要性！”

    朱朱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第一次训练就太过激烈的话，怕不怕出问题？你要知道，太过庞大的幻境完全生成之后，我也没有办法控制的呢！”

    “放心好了，这帮家伙，每一个都比恐龙难搞多了！”阿达瞥了西门一眼“没一个会容易挂掉啦。”

    朱朱掩嘴一笑，答应道：“那好吧！”说完，小心翼翼拿出了她的水晶球。

    水晶球缓缓发出晶莹光芒，众人的手掌先后贴上，朱朱心念转动，“爱丽丝幻境”倏然启动。

    阿达等人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传来朱朱柔柔的声音：“那么，第一次训练，我们就先来一个简单点的好了，虽然恐怖一点，但其实还好对付哦！虽然后面的会难一点，但坚持十天时间，就算训练结束了呢。”

    话音一落，众人眼前一微微亮起灯光，却已经来到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内，耳边是嘎嘎的金属摩擦声，头顶是昏黄的电灯，一闪一闪的，认真观察好久，才发现是一架破损严重的工程电梯。

    电梯向上缓缓移动，除了机械摩擦的噪音，再听不到其他声响，阿达却无端端觉得心底发寒。电梯终于停住，一顿一顿打开，前方一片朦胧的黑暗，依稀能看清是一条曲折的走廊，寒风掠过，众人心里都是打了个哆嗦。

    “西门……”阿泰轻声叫唤。

    “干嘛？”西门看着静谧的走廊咽口水。

    “去探探路，看看什么情况！”阿泰下巴冲前点。

    “干！”西门跳了起来，“你什么不去？”

    “你最适合啊，又不会死！”阿泰理直气壮，振振有辞。

    “才不要，你以为好玩啊，虽然不会死，但还是会很痛啊！”西门猛翻白眼，“再说，你更适合啊，夜里别人都看不到你，你为什么不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生气，阿达搂住了两人肩膀，很严肃地说：“两个一起去！”

    “不去！”西门和阿泰齐声反对。

    “我是队长，我说了算！”阿达瞪眼。

    “才懒得理你！”西门和阿泰扭头无视。

    “你的腿要不要变长？”阿达拍了西门的脑袋，又转头盯着阿泰，“你是不是想高帽子找你收会费？”

    事实证明，威胁比劝导有用多了，阿泰和西门嘟囔着走出了电梯，阿泰走前几步，身影倏然消失，看来夜族的异能可以应用，现在幻境的时间应该是晚上，看起来很可怜的矮个子西门则靠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身影慢慢消失在曲折的走廊后。

    一阵压抑的沉寂后，尖叫声倏然响起，光影晃动，阿泰现出身形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冲阿达等人跳脚挥手，大声叫喊：“干，跑！”

    阿达几人还没明白过来，阿泰已经一溜烟拐过电梯门，往走廊另一侧的狭窄通道跑去，接着，西门的惨叫声才凄厉响起。

    “有僵尸！——干，会咬人！”

    西门迎面跑来，短腿转成了风车，呜哇大叫，最夸张的是，背后还莫名其妙地背着一个黑漆漆背包一样的东西。

    西门跑到近处，阿达才愕然发现，原来附在他身后的根本不是什么背包，而是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可怖的是，那衣衫破烂的男孩，居然伸着一口獠牙，牢牢咬住了西门的肩膀，死死挂在西门背后，即使被西门连拖带甩，也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西门，怎么回事？”阿达吓了一跳。

    “快帮我把这家伙干掉，僵尸啦！”西门跳着脚喊。

    阿达凝神一看，才发现那少年好狰狞的一张脸，脸颊腐烂，眼睛血红，獠牙外露，最恐怖的是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阴森森的苍白，腐烂裂开，一块块摇摇欲坠，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要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

    大呼小叫的西门一头撞进电梯，众人滚做一团，阿达慌乱中启动异能，恶魔分身手忙脚乱射出一道小气刃，刷地把西门背后的诡异僵尸齐肩切断，顿时洒开满天的汁汁液液，奇恶的腥臭瞬间弥漫开来。

    西门背上负担一轻，呼地又跳了起来，连还挂在背后的死人头都顾不上理会，撒腿又跑了起来，跟在阿泰身后奔向那狭窄通道，一边跑一边大喊：“后头还有，后头还有，快跑，快跑……”

    随着西门的呼声远去，沉闷的脚步声一顿一顿响起，越来越密集，走廊尽头现出一群古怪的人形，动作僵硬，肢体扭曲，口里发出野兽一般的沉闷低吼，看见阿达等人，顿时激动起来，张牙舞爪着扑了过来。

    “哇！”阿达几人齐齐发一声喊，呼啦啦追着西门跑了出去，身后的低吼声越来越大，想来是更多僵尸开始追赶过来了。

    阿达几人冲过狭隘的通道，转入一条宽阔过道，阿泰在一道看起来银光闪闪坚固非常的门后伸出脑袋招呼：“快，快，快进来！”

    等阿达几人气喘吁吁跑进门口，阿泰哐啷一声锁起厚厚的铁门，又接连拖过两张桌子顶在门后，才算是略微放心，坐在地上喘气，心有余悸说道：“干，朱朱弄的是什么环境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是僵尸吗？”

    阿达和秦阳齐齐点头：“很像！”

    赵子龙搂着肩膀，眼泛泪光，埋怨道：“不是说什么很简单的训练吗？你们都在骗人！我不要干了，我要退出这个莫名其妙的联盟啦，快送我回家！”

    话没说完，赵子龙后脑一痛，被人一巴掌打得趴倒在地，却是气哼哼的西门，赵子龙张口要哭，被西门抬腿一吓，顿时就不敢出声了。

    “不是僵尸，是丧尸！”西门盘腿坐下，很郁闷的样子，秦阳飞起一脚，把还挂在他身后的死人头当成足球远远踢出一边，撞在靠墙的柜子上哐啷啷一阵响。

    “你怎么知道是丧尸？”阿达疑惑地蹲在西门面前问道。

    西门右手拇指向背后一指，“自己看！”

    阿达顺着西门手指方向看去，之见一个靠着墙壁的铁柜张开了半边，里头赫然摆着一支泛着瓦蓝光泽的长管散弹枪，旁边散落着几颗红色粗大子弹。

    “是枪耶！”阿达走过去，抽出了那把沉甸甸的散弹枪，皱起眉头问道，“有枪又说明什么？”

    “唉，看来你不是个常玩游戏的人！”阿泰摇着头叹气，走过来指着枪上一个雨伞形状的标志说道，“老电梯，灰暗的通道，散弹枪，雨伞公司的商标，这都是《生化危机》的标志物品啊，那外头那群家伙，只能是被病毒侵蚀的生化丧尸了！”

    阿达这才恍然大悟，虽然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但总算是看过这个声名显赫恐怖系列的电影，阿泰这么一说，他顿时就觉得像了。

    “朱朱应该是把游戏和电影的东西都掺和在一起了，几代游戏里的特殊道具都有，电影里的场景道具也有！”超级宅男西门对这个游戏不是一般的熟悉，一边观察着，一边说道。

    “那就没办法根据游戏或者电影的剧情，推断外面的情况了。”阿泰挠着头说道，“这倒是有点麻烦。”

    仿佛为了回应阿泰的话，铁门上倏然响起一声沉闷敲击，惊天动地，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厚重的铁门倏然下陷，露出一截巨大的锋利斧头刃口来。

    “干，《生化危机》第三集，会使用工具的丧尸，智慧型，行动敏捷，不是是那种吧？很难对付耶！”西门跳了起来。

    “还管他是哪一类丧尸啊，赶紧找地方跑就对了！”阿泰可不认为，这铁门能挨得起那大斧头几下。

    “现在应该是夜里吧，阿泰，你的‘夜之迷雾’不是能把我们藏起来吗？”阿达想起那帮丧尸的恐怖模样，手心也是微微出汗。

    “没有用，我刚才已经试过了，这帮家伙根本不单单依靠视觉搜寻猎物，更多是凭借嗅觉，他们的鼻子比狼狗也差不了多少，我刚想躲他们已经发现了！”阿泰摇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赵子龙委委屈屈地从地上爬起来。

    阿达低头默默思索，看来开始的的时候特地跟朱朱要求，这次训练要“厉害点”，她明显是留了心，给出了这个“生化危机”的幻境，按照训练的约定，只要在这个幻境的虚拟时间里安全生存十天，就算是训练顺利完成。

    高帽子曾经跟朱朱详细解释过管理人大赛的概况。这比赛形式多样，跟旁人想象中在固定场地进行武技法术对决的典型擂台式比赛大为不同，还不时根据参加队伍数量，进行即兴的调整。

    比赛的方法，大多由力量强大的天使、恶魔、还有异能者联盟代表，集中力量营造一个可以容许参赛队员肉身直接进入的结界，至于是怎么样的结界，那就不可预知了。在之前的比赛里，试过在怪兽出没的危险海域中，由各个小队潜水寻找只有手掌大小的标志金牌，也试过在刀光剑影的古代战场结界里分别猎杀指定对象，更试过两个小队分别加入两队古代著名的军队中，在两军对垒厮杀决胜的夸张决赛。

    正因为这样，所以，每一次管理人名额有空缺，新一次管理人大赛的比赛项目，都是无法预知的，因此每个要参赛的队伍，只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自想千奇百怪的办法进行赛前训练。

    阿达的队伍由于有擅长幻境的朱朱协助，其实运气可以说是好得让人妒忌了，朱朱的环境虽然只能让人的精神意识进入，比起大赛真实幻化的结界有些不同，但也安全得多了，轻易不会有致命的危险，再则其真实感没有丝毫区别，用作训练，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自从跟丹丁密谈过后，阿达就已经立定决心，一定要达成优胜的目标，取得加入“天使之翼”的资格，这初级的“生化危机幻境”训练假如都不能顺利完成的话，还谈什么达成目标？

    “怕什么？我们进入的不过是幻境而已，真正的身体都还留在外面呢，只要坚持十天，就胜利了啊！况且，这只是丧尸而已，又咬不死人，干掉他们就好啦！”阿达握着拳头给众人打气。

    “说得容易啊，被丧尸咬中，可是也会变成丧尸的呢，那可一点都不好玩。万一意识回到现实世界，变成只知道满大街咬人的变态狂怎么办？”阿泰提出异议。

    “不会的啦，你看西门被咬了那么多口，不是一点事都没有！”阿达只好拿倒霉的西门做例子了。

    阿泰秦阳等人伸头去看西门的后背的伤口，倒真没有游戏电影里描述的那样，露出恐怖的黑色血洞来，除了有些恶心的汁液沾附在衣服上，那伤口只还在渗出些鲜红的血丝，已经开始结疤，看来很快就能痊愈。

    “他是蟑螂，我们可不是！”赵子龙撇嘴。

    “你个娘泡，说谁是蟑螂？”西门跟赵子龙自从见了面，就一直像是白猫见了黑狗，总是看彼此不顺眼。

    “好了啦，别吵了，丧尸就要进来了！”阿达分开两人，“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生化危机的电影里，总是会有一个隔离区的。这是我们第一次训练，朱朱不会弄得太过夸张，我猜肯定不会是最后一集里那种世界末日到处是丧尸的境况，只能是丧尸还在控制范围内的境况，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隔离区内，只要跑出隔离区，我们就安全了啊！”

    一旁的秦阳难得开口，笑眯眯说道：“阿达说的有道理哦！”

    “那就是怎么办啊？”赵子龙可怜兮兮地看着阿达。

    门口的敲击声越来越密集，铁门已经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依稀已经可以看到门外激动咆哮的大群丧尸狰狞的脸，一个脸上有道裂口、出奇粗壮的胖子正举着巨大的斧头，一下下往铁门上猛砸。丧尸们闻到生人的气息，早已经陷入疯狂，拼命地往前挤，门外的通道虽然算得上宽敞，但还是被挤得水泄不通。偏偏胖子的斧头挥动起来毫无顾忌，两米有余的大斧头疯狂挥舞，砸在铁门上的同时，胖子身边的丧尸也被砍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手脚脑袋乱飞，黄浊的汁液满天挥洒，丧尸们却还是一步不肯后退，拼命往前挤。

    阿达转身，恶魔分身倏然启动，数道气刃挥出，把头顶的钢质横梁切下厚厚一片，几下削割，做成一把将近三米长的粗制长枪，枪尖长而锋利，闪闪发着寒光。

    “把你的《花花公子》拿出来吧！”阿达拍拍赵子龙的肩膀，把长枪塞进里他的手里，眼里尽是鼓励。

    赵子龙接过长枪，眉毛不自觉地阵阵跳动，秦阳拿起地上的散弹枪，递到西门面前，西门很男人地跳起，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说道：“你留着吧，这里你最不能打，我不怕咬，有这个就行！”

    秦阳笑嘻嘻地冲他眨眨眼，“我跟你打赌，这边的柜子里，一定还有一把枪，而且有很多很多的子弹，你信不信？”

    柜子打开，当然，我们的赌神秦阳当然是不会输的。于是，西门和秦阳人手一枪，身上更像蓝波一样，挂满了粗大的子弹。

    “阿泰，你速度快，攀爬的本领也强，又有迷雾做障眼法，就在领先探路吧，随时指明冲锋的方向就好！”阿达分派任务。

    阿泰突然也觉得有些激动，用力点头：“好！”

    “那，由我和赵子龙开路，秦阳和西门断后，我们冲出去！”终于要迎来组队以来的第一场战斗，阿达热血沸腾，虽然是虚拟环境里的战斗，但是，也是要拼命的呢！

    意识死亡，很多时候就等同于身体死亡，这可是朱朱再三叮嘱过的关键所在。

    赵子龙的《花花公子》已经翻到了第三页，虎目渐渐圆睁，就要夺眶而出，剑眉倒悬，就要在额头上直立起来，鼻孔呼呼喷着粗气，把《花花公子》往怀里一塞，长枪一抖一立，嗖嗖破风声起，枪尖颤抖，嗡嗡作响，摄人心魄。

    铁门在胖子的疯狂敲打下，终于轰然倒下，吼叫声中，面目狰狞的丧尸群蜂拥而入。

    赵子龙长枪一挺，一声闷雷般的大喝，当先冲出，阿达的恶魔分身紧随其后。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