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是自己的衣物,手抚上颈部,那里空空荡荡,骷髅头项链不见了。
心一沉,自己这般小心,却还是上了当,会议室里所有的人想必同时被麻醉,只是不知是周师长的主意,还是他也是受害者。
并不愤怒,张一凡坐在床上,打量着那面镜子,想起曾在电视里看过的镜头,后面想必是有人在观察自己吧。
他们得到了项链又如何?只是让自己看清了自己的处境,看清了人心罢了。
想起许文强的话,想起父母,想起家人,他们还好吧。
“一凡,你醒了,真的……很抱歉。”李修洁的声音传来,墙上有一个不大的喇叭。
张一凡专注地看了一会喇叭,视线缓缓移到镜子上,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平静,仿佛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一凡……”他是知情人吗?张一凡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注视着隐藏在镜子后面的人。
“张老师,很抱歉我们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首先,希望你能安心,你的家人并不知情,他们在我们的保护之下,每天的固定时间,你仍可以和他们联系。”是那个少校的声音,那个面色坦荡的人。
张一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眯了一下,自己对家人的担心全都写在脸上。
“张老师,我们彼此的时间都很紧张,我们不是觊觎你的财富,只是,我们需要你真正的合作,坦诚的合作。所以,张老师,请原谅我们的手段,换位思考,你会理解我们的吧。”
理解?理解强盗?理解一个自己尽心尽力帮助的强盗?
意念缓缓地释放出去,一点点攀上房间的四壁,攀上镜面,顺着镜面渗透过去,那边,坐着四人,李修洁一身军装,英气逼人,他的身边,是同样军装的周师长、少校、和一个没见过面的人。他们在仔细地观察自己,就如自己在观察他们。
“张老师,现在能够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杀死变异蟑螂的吗?”
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或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露出马脚吧。张一凡看到自己笑了,在镜子里。如果自己回答了粒子手枪,他们就会接着问那东西呢?然后就会判断出东西不在自己的身边,接着,就会知道骷髅头项链的秘密……虽然他们也在怀疑,但是他们无法打开空间,所以……
张一凡继续保持沉默,言多语必失。
镜子那边的人停止了询问,互相看看,少校摇了摇头,几个人都看向李修洁,李修洁皱皱眉,也摇了摇头。
张一凡收回意念,原来,自己一直是一厢情愿,自己真得应该好好想想了。
“张老师,希望你能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不想威胁你,但是,如果你坚持沉默的话,”还是那个少校,“我不希望看到让我们彼此都不愉快的事发生。”
他们在威胁自己,张一凡终于开口了:“少校,我需要冷静一下。我想,不论谁处在我的位置上,都不会泰然自若的。”
那边静了一会:“好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再来。”
张一凡靠在床头,现在自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自己还处在对方的监视之下,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能怎么办?真的要与军方决裂?或是虚与委蛇?
决裂,自己现在不具备这样的实力,而且家人怎么办?虚与委蛇?军方能容忍吗?自己现在这样的尽心尽力,他们都能撕破脸皮,将自己麻醉、囚禁、搜身,想方设法将空间据为己有,他们能容忍自己吗?
事情已经发生到这般地步,还有缓和的余地,缓和的可能吗?军方到底想要怎样?
想起自己的空间,空间里的许文强,张一凡微微一笑,许文强肯定是不屑一顾的表情,是啊,他又怎么会瞧得起人类?也许,他巴不得自己与军方产生冲突吧。
这事要是在之前的几天发生,自己一定是恐惧极了吧,可现在,张一凡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紧张,不害怕,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是啊,自己一直在担心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是没想到这样快而已。
张一凡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里,坐在床上很不舒服。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喇叭里传来声音。
“张老师,我们回来了,你想好了吗?”还是那个少校。
“怎么称呼?”张一凡站在地下,平静地问。
“我姓曲。”
张一凡盯着镜子,露出奇怪的表情:“曲少校,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句话,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们需要互相信任’,请问,这句话我该怎么理解?”(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