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位四十多岁,衣装简朴,左手握着个烟袋,吧嗒抽着旱烟,如同一个个庄稼汉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沧公子,这又是何必?这里也是李家生意,他们固然一时疏忽犯下大错,差点害了公子性命,但以后必有家规处置,陈掌柜也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了,你又何必追着不放呢?”
“我追着不放?呵呵,真相到底如何,自会见分晓。世间哪里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好好的‘除味粉’和‘迷魂散’怎么就失效了?还到处传我用烟熏火燎来阻拦噬魂蜂,真把所有人当傻子吗?”
李沧继续高声道。
“沧公子,就算我们丹药坊有错,你也不能信口开河,没有真凭实据,便把一切当成阴谋诡计污蔑我们!”
那位似老农的许姓高阶武者振振有词道。
“真凭实据?这种事情,我只问迹不问心,该是你等拿出真凭实据,证明没有谋害我才是!”
李沧怒斥一声,看向一旁众人道:“诸位听我说说,看看到底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沧公子请讲来!”
“巡检但讲无妨,我等定当不让恶奴欺主之事发生!”
周围众人齐齐响应,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有的确实是对李沧同情,有出头之意。
“好,那我便说说。一,当日那些工匠在外修关,是何人明知魔潮来临,不让他们提前撤入关内?二,为何噬魂蜂会追着工匠一直进到关内,到了我这个当时组织百姓撤退的巡检面前?
三,为何我在丹药坊买的‘除味粉’和‘迷魂散’这么巧就失效了?四,自打我魂魄受创,丹药坊为何没有一人主动来给我赔罪道歉,提起此事?五,今日陈阿林假借恭喜我突破境界,送上50颗气血丸,来打探虚实,非我询问药散之事,他根本就不会承认;六,为何陈阿林刚被我赶出,巡察使的两位随从就拦道警告我巡察使让我不要抓着此事不放?
诸位,有以上六点,我请问丹药坊还要如何狡辩否认?分明是丹药坊陈阿林等人做贼心虚,心怀鬼胎,见无法遮掩过去,便想用巡察使压我,如此还不足以证明他们谋害我么?若是有人谋害你,没杀死你,还向你要证据,岂不是欺人太甚!
我李沧之前血脉未曾觉醒,按照族规被贬至此地,经受磨砺,如今终于隐藏血脉觉醒,成为武者,迟早回归家族,今日绝不允许奴大欺主这样的事情发生!”
“杀了陈阿林,杀了陈阿林!”
“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众人顿时群情高涨,许多人跟着大喊起来,特别是听李沧提起他隐藏血脉觉醒,有人完全是投机,想要抱上李沧的大腿。
“巡检,你如此大闹,又致李家颜面何在,又致李家颜面何在!”
那位许姓高阶武者,本就是不太擅长言语之人,此刻看到围观之人群情激愤,只能喊出这句话来。
陈阿林则是满面恐惧,心中无比绝望。
他们属实没料到李沧会将事情这么大张旗鼓说出来。
家丑不可外扬,李沧这样做,势必有损李家颜面,也会受到家族的惩罚的。
但事情闹大,他这种小人物就是替罪羊,毫无活路!
“李沧,你太放肆了,这样的事情,便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胡乱编造吗?”
一声大喝响起,李奇轩从分开的人群中缓缓走来,周围的人也安静下来,不停有人出声问候李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