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翻开盖在床尾的棉袄,从里面取了一块东西出来。
“你看。”他献宝似的递给梅子。 “这是什么?”
“是两片盔甲。”曾老大说:“我打扫战场的时候,趁着没人藏下来的。”
“你怎么敢的?这些东西不是都要交到大人的仓库里吗?”
“不光是我,我们后来出去的那批人,都想办法藏了点。”
“这事犯法吗?”梅子摸着变形的盔甲,上面凹凹凸凸的不知道印着什么图案。
“不能明着嚷出去,但是我藏这东西的时候大人看到了,他没说什么。”
“你确定是大人默许的?”
“要不然我怎么敢拿呢,不是惹祸上身么?”曾老大说,“明天我出去找信得过的铁匠,把这两块东西融了,到时候换些钱,给家里添置些东西。梅子,你要什么?”
孟长青跟百姓们说完话,后面还得跟亲兵们说一轮,可算给她体验到当领导开一天会是什么感受了。
事情还没决定好要怎么干,但动员大会先开起来。
孟长青回到衙门烦的直搓脸。
“长青。”文氏和梁啾啾端着砂锅进来,“今天说了不少话吧,喝点汤润润嗓子。”
“多谢母亲,谢谢娘。”
“你有烦心事。”文氏说。
“不瞒母亲,确实事情繁多。”
梁啾啾把砂锅放到她面前,“喝口汤,有什么不懂的跟你母亲说说吧。”
文氏说:“事情如果太多,就先做最紧要的事。”
孟长青把当下要做的事情一样一样报出来,“官道可以等地种好后再修,驿站派两个人先管起来也就是了,当下难就难在,住所和田地开垦都同样紧要,但我手头没有足够的人。”
“人手不足这点,你该跟卫大人反应。”文氏说:“我看你似乎还愁着别的事。”
“确实。”孟长青把自己所绘制的北山县舆图拿了出来,除了四周框起来的边界,和中间的两座山,里面什么都没有。
“让人绘制舆图时,我又让人测算了一遍北山县的大小,跟我当日估计的差不了多少,不算山地,只有不到四十万亩的面积。
作为一个县来说,实在是小的可怜了。
我在想这么一片地方,要如何规划才能经营得起来。”
孟长青指着舆图中心位置道:“中间的这两座险山,实在是碍眼的很。若我把镇中定在北侧,百姓们来往杨门县,免不了要被他们打劫。
但如果把镇中定在南侧,虽然距离杨门县更近,可这一侧位置小,难以伸展。
母亲认为,该如何是好?”
文氏说:“你的县衙设在哪边,哪边就是镇子的中心。南侧既然难以伸展,那就定在北侧。
地势是无法改变的,但这山上的人,再难也有解决的办法。”
“母亲说的有道理。”孟长青得她指点,只觉得之前是自寻烦恼。
此刻的她,忽然觉得有了思绪,立刻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连放在一旁的汤都忘了喝。
张丰回到京城,已经是五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