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大人,您又来了。”老头略上前半步,“到我家喝碗水吧。”
曹洪幸侧头跟孟长青介绍,“他是这个村庄的村长,也是这些人的族老,姓罗。”
老人看向孟长青,见他跟曹洪幸没有相似之处,试探性的问道:“这位是?”
“是北山县的县老爷1人群之中有人把孟长青认了出来。
孟长青朝说话的人看过去,瞧着那人有些面熟,大概是当初调到北山县的役夫。
“拜见孟大人。”老人又带着一众人给孟长青磕头。
“老人家请起。”孟长青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一行人跟着这位老人去了他家里。
年轻的后辈早就在院子里擦干净桌椅,备上了茶水。
请孟长青和曹洪幸二人上座后,老人在下首陪坐,其他人则是远远的看着。
“今天来,还是为了迁村的事。”曹洪幸说,“今天孟大人也在这里,你们可以让孟大人给一个保证,到了北山县确保你们有地种。”
“曹大人。”老人说,“我这把年纪是活不了几天的人了,我的意思是,村里的年轻人他们愿意去北山县的就让他们去,只是像我这样,快入土的人,就省的挪动了。”
“故土难离。”孟长青接道:“老人家,你的心思我知道,这地方变得再不好,到底是你自小生活的地方,你的先祖们都埋在这片土地下。让你从此离开这里,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的。”
老人很意外孟长青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这话确实戳中了他的心思。
“多谢大人为我一个糟老头子着想。既然大人来了我们村,可见大人对我们村人的重视,我这就让村里的年轻后辈收拾东西,让他们立刻跟您走。”
“不必这样。”孟长青说,“我听曹大人说,你们整个村是一个宗族?”
“正是。”老人回道:“我们村都是罗姓后人。”
“既是宗族,那相互之间必有亲缘,你让年轻后辈走,只留下年老的人,那留下的就是年轻人的祖父、父亲,以及叔伯大爷,你尚且舍不得埋在地下的先人,他们又如何舍得丢下自己的长辈?”
“那……”老人不确定的看向孟长青,“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放心先人,大可以连先人一同迁过去,反正我北山县空地多。”孟长青说这话,曹洪幸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不愧是野路子当的官,这主意出的真够野。
“这……”老人下意识向坟地的方向看去,“那么多先人,再说先人有入土多年的,突然惊动怕是不好埃”
“如此,那你们村便是动不得了。”孟长青说,“老一辈的舍不得故去的先人,年轻一辈的又舍不得老一辈,我可算知道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天,却没有一个去北山县的。
老人家,北山县和巍山县相邻,距离算不上远,你可以问问去服役的人,从北山县走回你们村到底要多久。”
“县老爷,这条路我走过。”远处有个年轻挤出来说,“我们走了近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要是有驴车或马车,该是更快,一天总能走到了。”孟长青说,“你们若要祭祖,走一天就能到,老人家,要为这一天的路程,让后辈们也耗死在这片土地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