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九天玄女归来

”

    “…………”不愧是十夜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强词夺理的本事深得其精髓啊……

    “阿霁，师父和那九天玄女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是再不告诉我，可别怪我揪你的小辫子哦……”我不怀好意地把视线移到他的床畔。

    十夜霁嘴角又是一抽：“……当初我真不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进来。”

    “嘿嘿，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我现在都知道了，你要是不想三万年前你在人间的耽美情史被传遍天宫的话，还是乖乖告诉我师父和九天玄女的事情吧。”

    “我告诉你，等兄长醒来，我一样晚节不保。”

    晚节不保……这次换我嘴角一抽：“阿霁，你不要这么死心眼好不好？既然那天师父没有阻扰我跟着去，之后又吩咐我照顾九天玄女，就等于默许我知道这件事了。”

    “是这样吗……”十夜霁半信半疑道。

    “那是自然！”

    “……好吧，这件事，要从开天辟地之初开始说起了……”

    “……这么久远？那你可要长话短说啊。”

    “……想听就安静点。”

    “呃，哦……”

    原来，师父的真身，是曾经位于飘渺州之上的一株命运神木。命运神木是这世间最神秘的神木，通体皆是最上等的碧绿翠玉，借由其枝干吸食的灵力能直接转为上神神力，此外，据说怀抱命运神木树枝而眠，便可知道自己一生的命运。自开天辟地一来，只长出过寥寥几株。命运神木生长的条件很奇怪而且从不固定，它有时候长在沙漠里，有时候又长在热带雨林里，天宫、海底、火山口，任何地方都有可能长出来。一旦现世，立刻就会被蜂拥而至地各路人马瓜分殆尽，鲜有能存活下来的特例。

    开天辟地之初，四海八荒第一株命运神木就在飘渺州落地生根，悄无声息地长在了位于飘渺州中心，灵气最为浓郁的飘渺湖湖底。彼时的飘渺州还只是一座纯粹的海岛，杳无人烟。所以这株命运神木得以十分顺利地成长，在短短百年间，就修炼有成，飞升成仙，这便是司命上神十夜霖的出身。至于十夜霁，则是压在命运神木根部的一块与其交换滋养的，同样是四海八荒第一块成型的蓝田日暖玉，两人一前一后化出真身，算得上是亲兄弟。

    因为真身是命运神木的缘故，十夜霖自修成人形后，就可以预见万事万物的命运——所以他的命盘不是乱定的，而是按照自己所预见的定的，不过同自己有关联的人，比如十夜霁，他就不能完全预见，至于他自己的命运就更加是完全看不出来，所以这才是天帝要阎王和月老从旁协助的真相。

    而开天辟地之初，整个世间百废待兴，十夜霖是唯一一个可以预见所有人命运的仙神，而且神力非凡，因此很快便被父神重用，在帮助父神安定人间，镇压上古妖魔等方面立下了汗马功劳，后被父神亲封为司命上神。即使之后父神和众多上古神祗因为开天辟地消耗完了所有神力相继消逝，侥幸存活下来的几个上古神祗，仍是代替父神掌管天宫的天帝，不敢轻易得罪的狠茬——其中就包括三位天尊和十夜霁兄弟。要知道，虽然天帝是父神的嫡亲独子，无可争议地拥有执掌天宫的权力，但不代表他就是最强大的……

    和彼时还是如沐春风，到处惹桃花的谦谦君子掌乐上神不同，司命上神因为能看穿所有人的命运，常常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走向既定的命运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非常冷血严苛的人，是天宫里赫赫有名的冷血司命。

    直到十万年前，他遇到了今生最为重要的两个挚友，嘉麒和司马帧。自此以后，面瘫司命十夜霖、火爆麒麟王嘉麒、温和文曲星君司马帧这三个外表迥异，内心同样腹黑无节操的“铁三角”便成了天宫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嗯，果然十分简洁地概括了师父的前半生。可是……这从头到尾跟九天玄女有个毛线的关系啊！”我忍无可忍地冲十夜霁吼道。

    十夜霁抽了抽嘴角，“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说么。此后七万年，他们三个一直混在一起，上天入地各种胡闹，天帝忍无可忍，决定先动手解决掉三人之中的主力boss，也就是你师父，司命上神十夜霖。”

    “……他打算怎么解决？”

    “嗯……拆散友情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爱情？”

    “正解。三万年前，天帝做主，准备将自己的表妹，九天玄女上神嫁给司命上神。”

    “……什么？那九天玄女是我师娘？！”

    “……就后来的风波来看，目前为止还不是。”

    “……什么风波？”

    “这个么……”十夜霁眉头一皱，“我不好说……”

    “霓姑娘，可算找着你了！”正说到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平远焦急的声音。师父为我改名后，他们也自然换了对我的称呼，不过就发音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爽地撇撇嘴：“做甚啦！”

    “九天玄女上神醒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我大吃一惊，忙起身准备告辞。“阿霁，我先回去看看，回头再继续听你说哈！”

    十夜霁连忙摆手：“横竖九天玄女已经醒了，这之后的事情，你去问她便是。”

    “……也好，省的我跑来跑去的，要是她不肯说，我再来问你好了！”

    “…………”完了，看来他是上了贼船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喝茶哈！”我冲他无耻地笑笑，而后跟着平远飞速赶回司命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