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脚刚跨入冷香院的门口,就听到如诗如画的哭喊:“小姐,你可不要死啊,你要死了,我们怎么办?”
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入了里院,这时只见所有的丫环婆子都围在里院,个个神情紧张地盯着莫离殇的闺房。
“都没事做么?聚在这里成何体统?”
“将军!”
丫环婆子们吓了一跳,见到威仪万丈一脸煞气的将军时,都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
莫问心头一阵烦躁,语气更是暴戾了,让所有的人更是噤若寒蝉。
“禀将军,外面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流言四起都是对小姐不好的言语,小姐今日不知道怎么听到了,突然就上吊自尽了,要不是如诗如画发现地早,此刻已然香消玉殒了。”
院里的管事秦嬷嬷硬着头皮回道。
“自尽?”
莫问大急,对莫离殇更是厌恶。
真是个愚货!
外面正是风言风语传得最厉害之时,要是这时候死了,不是就变相等于承认了外面的流言么?这会将给他的声誉带来巨大的污点。
“将军……”
如诗如画见莫问进来,立刻悲悲凄凄慌慌张张地走上前去行礼。
“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怎么照顾小姐的?”
莫问一脚踹向了近处的如诗,就在他的脚才碰上如诗时,如诗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叫倒飞了出去,血从如诗的嘴里喷射出来。
莫问微微一愣,好像他的脚还没有着力呢,怎么这丫环就被踢得这么重了?
不过他正想着莫离殇,倒没在意。
“殇儿!”
莫问急吼吼的冲向了莫离殇的床边,想发怒时,却看到莫离殇惨白的小脸,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怒气不敢再刺激莫离殇,他怕她再次寻死觅活的。
“爹爹,呜呜……我不活了,外面怎么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来,叫我如何活下去啊?”
莫离殇掩住了面,哭得伤心欲绝,一时间,整间屋里全是莫离殇的号啕声。
眼中闪过一丝的不耐与厌恶,莫问硬逼着自己声音温柔:
“殇儿,你可是最近得罪了人?”
“得罪了人?”莫言殇愣了愣,摇了摇头:“女儿生病在外之时从来不与外界接触,身边唯有如诗如画,自从回了家,亦未有接触任何外人。”
“小姐,你忘了你处罚过羽儿,会不会是羽儿这丫环心中怀恨而出去败坏了你的名誉?”
如画突然凑到莫言殇耳边小声地提醒。
她的声音虽小却是瞒不过莫问的耳朵,听了如诗的话,莫问眼中一闪。
“不,不会的,羽儿可是二姨娘家的家生丫环,决不敢背着主子做这事的,除非是二姨娘暗示她这么……呃……不会的,二姨娘怎么可能这么做,这是败坏将军府的名声的……呃……”
莫离殇听了立刻帮羽儿辩解,虽然是说得言词凿凿,但眼中的惊疑之色还是落入了莫问的眼里。
莫问心头微动,有颗怀疑的种子慢慢长大。
殇儿说的没错,羽儿是不敢背着主子做这事,但如果是主子的意思呢?
杜诗诗对莫离殇是真好还是假好,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要是杜诗诗真是想坏了莫离殇的名声,那么这么做也是可能的。
一时间莫问对杜诗诗有了些许的不满。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她以为败坏了莫离殇的名誉就能压制莫离殇了么?
难道不知道莫离殇有个好名声,才对将军府有最大的利用价值么?
等等,等他问问清楚,免得冤枉了杜诗诗。
莫离殇看着莫问阴晴不定的神色,低垂着眸,敛住眼底的怒意。
看来莫问对杜诗诗还真是怜爱,明明已经想到了原因,却还不愿意相信,既然这样,她就让莫问彻底不再自欺欺人。
她抬起头,露出了怯弱之色:“爹爹,肯定不是二姨娘做的,二姨娘最是知书达礼,前儿个来还给女儿行了一个十分正规的跪礼,更是带了法华痷的冷香丸给女儿,这几天女儿服用后果然哮喘未曾发作,二姨娘对我这么好,又怎么可能放任奴仆败坏我的名声呢?就算是羽儿做的,也是羽儿这个奴才自己的做的。”
莫离殇眼巴巴地为着杜诗诗求情,其实却是坐实了羽儿的恶行。
她要的是让莫问亲手断了杜诗诗一臂!
羽儿,作为杜诗诗的心腹,可没少为杜诗诗做恶。
据她所知,每次杜诗诗给娘亲下的慢性毒药,都是羽儿亲自熬的。
“她给你行跪礼?”
莫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他对杜诗诗的了解,她对秦飞燕行半礼都是心里恨得半死,怎么会对莫离殇行跪礼了呢?
看来真是因为在殇儿这里吃了大亏,所以才想着坏殇儿的名声!
想到这里莫问一身戾气,他虽然宠着杜诗诗,纵容她,但不代表她可以让他的名誉蒙羞,要知道他最注重的就是声誉,为了这个声誉,他强迫自己温柔地对待秦飞燕十五年,想到这里,他怒气更盛了,这个女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是真把莫离殇名声搞臭了,他怎么把她嫁给那些王子?怎么在新王继位时依然风光依旧?
为了证实这事是不是与杜诗诗有关,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冲到飘香阁去质问一番。
于是他对着莫离殇柔声道:“殇儿,这事交给爹爹,你好生在冷香院里呆着不要出门,轻易不要让院中之人出去,有什么需要让陈管家送进来,等这事过了再说。”
“谨遵爹爹吩咐,不过女儿刚回,怕他府的小姐什么的来拜访,到时……”
“这个不用担心,就说你此次回府水土不服一直抱恙在床,这样也正好反驳了流言中所说的事,还有我会吩咐下去让所有的人不得进来打扰,你二姨娘那里我也会交待她,你好好休养吧,以后千万莫要再做这等傻事了,爹爹可就你这一个嫡长女。”
“女儿惭愧,不能为爹爹分忧却还让爹爹操心。”
莫离殇一边点头,一边感动的泫然欲泣。
这下让莫问的心稍微好过一点,看来这女儿还是知道心疼父母的,这样就好,将来作为棋子也比较好控制。
于是他又软言安慰了一番才匆匆离去。
“小姐这怎么听着像是软禁了我们?”
如画看着莫问消失的背影,愤愤地说道。
“傻丫头,这不挺好么,这冷香院谁也进不来,而里院除了咱们三人更是没有人能进来,咱们这不更自由了?”
莫离殇嗤笑了一声,莫问终究还是不相信她,所以禁止了所有人出入,怕她真的如流言般私会情郎,但这样也好,正好方便了她行事。
嘿嘿,不过这次给杜诗诗下的眼药也够她受的了。
这莫问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这么多年来一直美名传扬在外,这突然之间被沷了污水,而这污水居然还是他心爱的女人沷的,这下他心里就会跟吃了苍蝇般的难受!
她倒要看看,在莫问的眼里,是心爱的女人重要还是权力重要。
“小姐,乌兰盟传来消息,辰王果然被围攻了,而且是一群武艺十分高强之人,要不是我们事先有准备,估计这次辰王还真是危急了。”
如画拿出信鸽看了看内容后,钦佩地看着莫离殇。
“呵呵,受了重伤?”
莫离殇接过了信看了眼后,顺手用内力将它化成灰烬,唇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笑得如诗如画心惊胆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不是说了只要不死就成么?”
如诗疑惑地看着莫离殇,要说莫离殇对辰王有情可眼中分明有着恨意,要说无情,却偏偏有时似乎闪过挣扎。
“嗯。”
莫离殇身体靠向了床榻,思绪万千。
她记得前世佟夜冥去乌兰盟亦是差点被杀了,要不是莫问正好打败了新兴盟,从乌兰盟经过救了辰王,也许就没有了辰王了。
可是这一世新兴盟早就被攻下了,莫问也正在朝中,但佟夜冥却还是在相同的时间去了乌兰盟,所以她才派人救的,果然虽然有些事改变了,主线依然未变。
突然她脑中一闪,就是那次,辰王对莫问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然后进府回访莫问,而莫离殇也是在莫问的精心安排下认识了辰王,两人一见钟情,半年后莫离殇成了辰王的正妃。
“如画,传令下去,将佟夜冥逼到附近的栖凤山,重创他留着一口气能让我救活就成了。”
莫离殇瞳孔一收,唇间泛起冷寒的笑意。
“是!”
如画应了声走了出去。
“小姐,咱们要去栖凤山么?”
“你难道想呆在这里发霉么?”
莫言殇斜眼睨了她一眼,唇勾勒着颠倒众生的笑。
“那让如画在这里猫着发霉吧。”
如诗轻笑一声,十分没义气地把如画扔了出去,自己去收拾东西了。
佟夜冥幽幽醒来,入眼处是一片灿烂的山花,风轻轻的吹送,带来一阵阵清凉,远处烟雾缭绕,似轻云细雨般的氤氲,袅袅乎仿佛是仙境……
这一刻他有瞬间的迷蒙。
“难道我已然死了么?”
看着这般美轮美奂的景致,微微的动了动身体,刀拉骨头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手抚上了胸口伤重之处,却意外地看到了包扎得十分精致的布条。
惊喜涌上了他的心头,原来他还活着,原来上天还是怜惜于他,知道他壮志未畴不能就此默默而亡。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