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下颤抖着往祠堂走去。
莫离殇冷眼看着羽儿的背影,眸色越加的冰凉。
没想到渣爹对杜诗诗还真是爱得深沉,杜诗诗坏她名声,渣爹不但没惩罚杜诗诗,连羽儿这个本该推出来顶罪的人都没问罪。
她这个嫡女在渣爹的心里连一个杜诗诗身边的丫环都不如。
既然这样,她还偏得让渣爹的心肝再难受难受了。
“管家,向外宣扬出去,就说二姨娘不顾祖宗礼法,擅自穿主母正装,被将军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就在杜诗诗的身体快走出大厅时,身后传来莫离殇清冷的声音。
她一下面色煞白,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喀嚓”一声,指甲断在了肉里,血一滴滴地往下掉。
莫离殇听着血滴的声音,只觉这是人间最美妙的乐曲,她微微一笑,看向了莫问:“父亲,我如此处量可好?”
“嗯,很好。”
莫问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女儿果然心智缜密,做事算无遗漏,既然已经罚了杜诗诗,就不能白罚了,还得挣些名声回来才是!
莫问无情的声音一下如刀般刺入了杜诗诗的心里,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乱了,一切都乱了,这是为什么?
都是她,莫离殇,都是她来了,将一切都变了!
我要报复!杜诗诗僵硬着身体,瞬间黑暗元素将她包围其中。
看着恨恨而去的杜诗诗,莫离殇的唇间勾勒起一抹孤寒的笑。
杜诗诗,这只是开始!
你,注定会输!
因为你不了解权力对男人的重要性,它能让人泯灭良知,没有人性,何况虚无缥缈的爱情!更何况莫问的心里有爱情么?
路上……
“小姐,你好厉害啊,简直是当着和尚骂秃头,骂得大快人心,更高明的是骂了将军,将军还不能生气还得感激小姐,嘻嘻。”
如画眉飞色舞地看着莫离殇,眼中充满了敬佩。
“你就知道逞口头之利,骂将军有什么的,他又少不了一块肉,不过整治了杜诗诗才让人高兴呢,从此她在府里丢死人了,她一直想着做正妻,那些衣服都穿了好多年了,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敢穿了,还被天下人知道她被罚了,她非气得疯了不可。”如诗也笑着说道。
“她疯了就不好了,就没有戏可唱了。”
莫离殇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冷笑道:“不过次虽然父亲罚了她,心中却可能对她生了怜惜,这以后的戏唱得却会更精彩了。”
“那不是得不偿失?”如画愤愤不平,小脸绷得紧紧的。
“你家小姐是做这么亏本生意的人么?”莫离殇笑着扔过去一个大白眼。
“嘿嘿,那倒是,小姐要是不会做生意,这天下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会做生意的人了,这挣得钱够魔宫吃一辈子的了。”
如画想到这三年来莫离殇就挣下了吓人的资产,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莫离殇看着如画耍宝的样子轻笑了笑,随即又冷声:“不过以后会让杜诗诗惊喜不断的,父亲这种人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的人,只要在他心中洒下不满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这不满的心啊等生了起来,就如裂痕一般就会慢慢变大。只要适时地再敲打敲打,总有一天成了无法弥补的大洞。”
“小姐,你真是高明,到时没有了将军宠爱的杜诗诗一定生不如死。”
“比起她对我娘做的,她所受的太轻了,我要的是她生不如死!”
莫离殇想到被下毒的娘亲,眼光骤寒,手猛得用力,手下的一块青石竟然碎成了粉末。
“小姐,功力又见涨了。”
如诗立刻收起了粉末,将这些粉末洒入了湖中,不留一点的痕迹。
“走,去牡丹院中看看母亲。”
“是。”
“听说母亲身体不适,女儿特意前来问候。”
莫离殇看着倚在软榻上的秦飞燕,一阵心痛,那可恶的毒,竟然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折磨成了弱不禁风,经过了这几年的调养依然后遗症不断。
“老毛病了,林太医亦看过了,并无大碍,倒让离儿担心了。”
秦飞燕看到莫离殇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匆匆的按捺下激动变得平淡道。
那一闪而过的欣喜却让莫离殇更加的心痛,她猛得握紧了秦飞燕的手,依恋地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梭着,秦飞燕的手碰上了她细腻的肌肤,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湿了,雾气就这么迷漫了她的眼,她颤抖而贪婪的轻抚着离殇的脸,那指中传来的温度,传来的悸动,让她登时激动起来。
这是她的女儿啊,终于长大了,她这么近距离的触摸自己心爱的女儿,抑制不住的母爱倾巢而出,她这时忘了初衷,只想多贪恋一分女儿的温度。
老天啊,就让我放纵一下吧,让我能放肆地抚摸女儿一下吧!
天知道我是想这一时刻想得快发疯了,这天下有哪个做娘的能看着心爱的孩子而能保持刻意的冷淡,这无疑是不停地心口上划刀子啊!
秦飞燕的挣扎,激动,爱怜莫离殇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她舍不得娘亲在爱情上受到了惨无人道的伤害后再在亲情上仍旧不能随心所欲地拥有。
“母亲……”
她抬起头看着秦飞燕,朦胧的泪眼中透着坚定的执着:“母亲,女儿已经长大,请勿为女儿再操过多的心,只有娘身体好,女儿才有坚强的后盾,做事才能得心应手。”
秦飞燕定定地看着离殇,泪一滴滴地洒落在两人的手上,溅起了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时间似乎停止了摆动……
终于秦飞燕似乎觉察般,猛得放下了莫离殇的手,那急切的样子让莫离殇更是心痛不已。
母亲啊,连爱女儿都爱得这么小心翼翼,这更坚定了对莫问的恨。
“母亲心中可还有情?”她幽幽的问。
秦飞燕呆了呆,声音里透着清清淡淡的冷:“情是何物?”
“世人都问,情是何物却让人生死相许。”
莫离殇惨然一笑,敛住了欲流的泪,她亦曾是生死相许了却未曾留下佟夜冥的情,这情到底是什么?
“这世上哪有什么生死相许之情?”秦飞燕声音中透着看破红尘的苍凉与悲哀。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伤痛。
“如此女儿懂了。”
莫离殇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声音里透着绝绝的杀意。
“母亲,好好休息,莫要多想。”
“离儿……”待莫离殇走到门口时,秦飞燕叫住了她。
“母亲……”莫离殇僵直着身体,站着一动不动,声音低低。
“无论做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说母亲心中还有什么情,就是慈母情了。”
“娘……”
莫离殇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倒在了秦飞燕的怀里,纵情叫出了娘这个字。
“离儿,我的离儿……”
秦飞燕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抱住了她,泪流满面,哭得泣不成声,多年的压抑一下子宣泄了出来。
她的女儿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斗志回来了。
她放下了心,原来她的女儿早就磨砺出了一颗玲珑的心,一副睿智的头脑,她还需要顾忌什么?现在冷淡不是保护女儿的最好办法,唯有母爱才是能给女儿坚强的支持,因为她知道再强大的孩子亦离不开母亲的怀抱。
如果注定要痛苦,那么老天把痛苦都降临到她的身上,而她的女儿,她希望她一辈子都快乐。
母女俩终于放开了心怀抱着哭了起来。
相信雨过之后必是彩虹。
“一个月后皇上举行国宴,让所有三品以上的千金都去太学院熟悉宫庭礼仪,明天开始你带着言儿一起去。”
莫问看着离殇眼中闪动着算计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