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即墨澜轻咳了声,打断了两人缠缠绵绵的眼神,有些踌躇道:“可是让我堂堂西秦作强盗剪径之举却是让人……”
眼微闪着狠戾的光,脸上却仍是云淡风清,朱唇轻启道:“父皇难道认为东国会让大昭将求和礼物平安的送到西秦么?
此次战役本是佟夜冥挑起的,本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瓜分了西秦,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把东国的一万大军杀得片甲不留,海东青如何不恼不怒?
而大昭这个始作俑者却要向西秦求和,您说海东青会让佟夜冥得逞么?
他定然会派人从中作梗,到时只怕他派得强盗会有意告诉佟夜冥他们是西秦的人,到那时佟夜冥就真的有话可说了!”
说完手指着地图道:“父皇您看这处。”
“此处是何地?”
“如果东国要下手必会选这里,因为这里离西秦近隶属于西秦的国土,但却离东国也方便,只要穿过山腹就能很快进入西秦的境地,到时那些礼品在西秦的土地上丢了。
而且还有目击证人证明是西秦的人抢的,就算佟夜冥心知肚明,他也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逼父皇给一个交待。
到那时我们真是百口莫辩了,所以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这礼物是西秦的,那么怎么能即授人口舌还被别人夺了去呢?”
“好主意,你果然是明月的贤内助啊!”
莫离殇微微一笑道:“既然海东青会有可能嫁祸于我们,那么我们抢了礼物后,不妨也嫁祸一下海东青,让大昭与东国之间就算以后有可能合作也心中横着根刺,这根刺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一道刺探的眼光快速地划过了莫离殇的身上,就在莫离殇抬起头来时,那眼光顿时变得和蔼可亲,即墨澜拍案道:
“既然如此明月从禁卫军里拔出三千兵马,准备出发去死亡峡谷。”
“不,不能从禁卫军中拔人!”
即墨澜眉心一跳,怀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从禁卫军里拔人?难道你想从边疆拔人么?那不是劳师袭远么?而且现在多事之秋,边缰卫兵稍有异动就会引起各种猜忌,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父皇请听臣媳一言,如今咱们虽然将文丞相的势力打击了近一大半,但我们不能肯定在禁卫军里没有他的人,这三千人不是小数,只要有一人是文顶天的人就有可能将此事传了出去,那么咱们西秦就真的授人以柄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朕倒忘了这一茬了,没想到朕的江山却连做个主还得防着臣子,朕真是失败啊!”
“父皇,这自古都有奸佞小人,父皇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减赋减税,开源节流,实是万民称道。所以父皇不必这般自责。”
听了莫离殇的话,即墨澜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轻叹道:“没想到能说句朕好的人竟然是你。”
“父皇开国难守业更难,明月虽然优秀却更适合开强辟壤,这如何守住江山平衡朝中势力,明月还是得跟父皇学的。”
“他真是这么认为么?”
即墨澜听了不禁老大开怀,任何人都是这样,总是希望听好听的,何况即墨澜自认为虽然没有为西秦增加强土,可是却将西秦治理得国富民安,这也是他所得意之处,如今被莫离殇这么一赞,顿时喜笑颜开了。
“自然是的。”
莫离殇轻轻的碰了碰即墨离,即墨离才微扯了扯唇轻道:“儿臣确实以父皇为榜样!”
“哈哈,明月真是会哄父皇开心,其实父皇有自知之明,知道无论是创业还是守业,都比不上你,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论英雄豪杰还得看你了。”
莫离殇见气氛比较融洽了,才适时道:“既然禁卫军不能用,那么边强调动也是不可行的,按说臣媳与明月手下都有一些人,可是那些人武艺都十分高强,如果由他们出面也会落人口舌,也是不能用的。”
“你这也不能用,那也不能用,到底什么人能用?”
微微一笑,莫离殇拿起了笔在纸上写道:“盗匪!”
“什么?你要用盗匪?”
即墨澜惊跳起来。
“是的,父皇,要让大昭的人不怀疑,只有用盗匪,试想这天下打家劫舍的人是什么人?不就是盗匪么?而且他们长年为匪,身上更是匪气十足,这样的人不会让任何人怀疑的。”
“可是这一时间哪找这么多的盗匪去?就算找到了,那些匪人能听你的么?”
“这个父皇放心,各郡各州都有盗匪出没,各个府衙里也常关押着这些人,只要我们将这些人救了出来,他们定会听从安排的。”
即墨澜沉吟道:“可是这事兹关体大,万一泄露出去了,这些人本来都是亡命之徒,到时出去胡说八道岂不是引火烧身?”
眼变得狠戾,莫离殇银牙轻咬道:“无毒不丈夫,这些人做完这些事后,自然会全部处理掉的。”
“什么?这些人有的罪不当死!”
即墨澜不禁失声道,看着莫离殇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的色彩。
莫离殇淡淡一笑道:“那父皇可有一个好办法?”
“这……”
即墨澜呆了呆,才转过头看向即墨离:“明月,你说呢?”
“无毒不丈夫!”
明月言简意赅的话让即墨澜顿时泄了气。
他叹道:“好吧,依着你们吧,朕老了,已然变得心软了。”
“既然父皇同意了,那么明月与臣媳就开始准备了。”
即墨澜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两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李林,你说明月娶了莫离殇是幸还是不幸?”
即墨澜等人都走了后才轻轻问道。
太监李林垂手站在那里,想了想道:“如为西秦所用就是幸,否则……”
即墨澜默然不语,轻叹道:“希望她是真的爱明月,否则她必是西秦之祸!”
莫离殇拉着即墨离的手慢慢地走在往王太后慈宁宫去的路上。
她仰起了小脸问道:“明月你会不会认为我太狠毒了?”
唇间带着宠溺的笑,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你做事都有你的分寸,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这世上最懂我的就是你。”
头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悠悠道:“其实这些人我未必会全部杀死,其一与大昭的数千精兵对决,能活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其二,我只会带着他们去抢礼品,又不会将身份告之,所以就算他们被人抓住了,也只能作为草冦抢劫处理。”
“那你为何还对父皇这么说,反倒让父皇认为你是狠毒之人?”
“呵呵,其实父皇虽然心慈,但毕竟是上位之人,做事总是讲究万无一失!这些人最后也必将是一个死的结果,只是这事由父皇来做,他便成了出尔反尔之人,不如这个恶人由我来当,以全了父皇的仁慈之名!更何况这些人确实是罪不当死,所以由我处理,我还能保他们一条性命!”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打算,你啊,总是做不到心狠手辣。”
手伸出来轻轻的刮了刮她的小瑶鼻,眉间含着笑道:“只是却苦了你,明明是为了父皇好却落了父皇的猜忌。”
“父皇对我怎么想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明白我就行了。”
“傻瓜,无论你是善良也好,狠毒也好,美也好,丑也好,我今生就是认定你了。”
“不过说是用盗匪,我们还是得安插入一些心腹之人,免得到时那些盗匪有些见不得人的动作,我们还不知道。”
“好的,都听你的。到时我让明玉准备一下,让他带着人去。”
“不,我去。”
“什么?你疯了么?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你一个女人混迹其中可曾想到后果?”
“明玉怎么能如我这般了解大昭?又能如我这般了解佟夜冥?又能如我这般知道莫问?到时瞬息万变,稍有一点不慎就有可能全盘皆输,你说我怎么能让明玉去?”
“虽然你说的有理,但我也不能让你去,那大昭千里迢迢来到西秦,带着这么多的重礼,如何能不防备到抢劫?
就算不防着抢,也得顾着来使的人身安全吧?
此次来使不是佟夜冥就是佟夜寒还有你父亲莫问,你说他们几个哪个是善与之辈?
你带着数千乌合之众,要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抢劫完后全身而退,可以说是危险重重,你让我怎么放心?”
莫离殇淡淡地笑了笑,她也知道三千盗匪对上大昭的精兵数千就算抢了礼物,但也是留不下几人了,可是一时间哪去找这么多的盗匪呢?
那军队里的人不能用,武林中人也不能多用,总不能拿些百姓去凑数送死吧?
想了想,她道:“明月你放心吧,大昭往这而来,总得有个两个月,我会趁这时间把所有的人都训练好,不
能说做到以一敌百,相信在我的魔鬼训练下,与大昭的将士对决一番还是可以的。”
“不,不行。”
即墨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摇着头:“我娶你就是为了宠你爱你疼你,不是让你为了我去赴汤蹈火,出生入死的!”
“明月,难道你不明白么?如果让我躲在你身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在前线浴血奋战得来的荣华富贵,我的心会是多么的疼么?
其实我的幸福就是我之于你的价值,我能与你并肩作战携手笑看天下,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不是金丝笼里的鸟,我喜欢的事是与你一起翱翔,难道你狠心将我折断双翅,让我永远飞不起来,只能安身于太子府里闲看落花么?”
“可是……”
即墨离矛盾的挣扎着。
“嘘……”
指轻轻的抚上了他的唇,她抬眼看着他:“不要说可是了,爱我就让我自由,让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即墨离苦涩地一笑:“你都以爱为名了,我还能拒绝么?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要保全自己,不要让自己处于任何危险之中,你要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就算是没有天下,我也不能没有你!”
“明月……”
唇间含着柔软的笑,轻轻地碰触了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他眼芒轻闪,大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唇间勾勒着邪佞的笑容:“一个不冷不热的吻就想打发我了么?今天晚上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你去!”
脸微微一红,她嘟着嘴埋怨:“哪有这么威胁人的?我都不是为了你么?”
“可是不是我让你去的,你是求着让我同意你去的!所以我不趁火打劫,我就枉为一国太子了。”
“这与一国太子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哈哈,因为我说有就是有!”
说完很无赖的大笑,抱起了莫离殇大步往前走去。
“啊!”
莫离殇惊叫出声,轻轻的拍打着他道:“你疯了么?这可是宫里!”
“就是宫里怎么了?我还怕他们不成?”
“……”
莫离殇碰到这般无赖的即墨离唯一能做的就是当鸵鸟,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让宫女们看到。
可是这有用么?这宫里谁不知道即墨太子抱得是太子妃呢?
“给皇祖母请安。”莫离殇羞红了脸跟在即墨离的身后一起给王太后请安。
“来,离儿,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
王太后眉开眼笑地向莫离殇伸出了手。
“皇祖母。”
莫离殇含笑走到王太后身边将手递给了王太后。
王太后仔细地端详了半天后,才满意道:“还好,没有瘦,不然以后不好生养了。”
莫离殇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那平日里尖牙利嘴不知道怎么回话好了。
即墨离见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没想到莫离殇在江湖上虽然人称仙魔女却是这般的脸嫩,但凡提到这些事,总是露出娇羞之状。
为了给莫离殇解围,他撒娇道:“皇祖母,孙儿也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怎么不见您心疼,到底谁是您的亲孙子啊?”
王太后笑着啐道:“你这皮猴子皮糙肉厚的,有什么要哀家心疼的?再说了,离儿可是担负着皇家绵延子孙的重任,哀家当然是心疼离儿了。”
“皇祖母这话就不对了,没有孙儿夜以继日的辛苦操劳,你何年何月能抱上重孙子?”
“明月!”
莫离殇顿时羞得不知所以然,气呼呼地瞪了眼即墨离,心中暗骂这个无赖,真是什么话都说出口,在闺房里说说也就罢了,居然在长辈面前也口无遮拦,这可不羞死她了?
王太后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得开心:“哈哈,你这惫赖的模样让哀家真想不通离儿怎么会看上你的。”
“那自然是孙儿好呗!”
“你哪好了?”
王太后笑着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莫离殇道:“离儿,你可说说这臭小子哪里好来着?倒让你这么痴情不已的爱上他?”
“皇祖母……连你也欺侮我!”
莫离殇顿了顿脚娇嗔不依。
“哈哈哈,你们小两口蜜里调油,皇祖母高兴啊!”
王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这宫里总是冷清清的,有了明月才会带来欢笑。
“太子哥哥,皇嫂……”
这时一个清脆了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即墨离与莫离殇不解地对望了一眼。
王太后笑道:“光顾着说话,哀家倒忘了,前些日子看着哀家一个孤单,哀家的娘家哥哥让他的孙女王媚娘来陪陪哀家,这倒让哀家这里热闹了些。”
说完笑眯眯地看向了屏风处眼中慈爱有加。
只见一美人袅袅婷婷,似弱柳扶风,若清雅稚菊,款款而来。
莫离殇眼微微地一眯,想当年王太后定是千娇百媚的美人,这王媚娘既然是她娘家人当是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
但见她眉似细羽根根粘贴,眼若星子璀璨明亮,鼻若琼脂细腻高挺,唇似玫瑰鲜艳欲滴,配着一颗瓜子脸,更让她艳光四射,成就了她倾国倾城之姿,妖媚而清纯,这种矛盾的东西在她的脸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她身穿粉色纱衣,腰佩明玉铛,既不夸张又张扬贵气,轻移莲步摇曳生姿。
纤纤素手莹润如玉,持着盅炖品正漫步而来,顿时香气四溢,不知是炖品里的食品香了美人的手,还是美人的手让炖品增了色。
她粉红的指甲泛着晶莹的颜色,置于炖盅上显得更是妩艳妖媚。
“原来这就是王家的妹妹,果然长得国色天香我见犹怜。”
王媚娘听了莫离殇的赞赏,脸微微的一红,将炖盅放在桌上后,才倚在了王太后的身边撒娇道:
“姑婆婆,皇嫂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现在这般说分明是取笑于我呢!”
莫离殇心微微一动,要说她美是美,可是却当不得天下第一美,这王媚娘这番说法要是传了出去,了解她的人最多一笑了之,不了解她的人定会对她心存不满,从此给她树敌无数,引无数麻烦了。
于是她笑道:“瞧妹妹说的,这天下第一美我可是愧不敢当,先不说别的,就眼前妹妹就长得比我更美上数分,皇祖母您说是不是?”
王太后淡淡地笑了笑正待开口,却不料王媚娘轻道:“皇嫂可莫自谦了,要不是皇嫂是天下第一美怎么会入得了太子哥哥的眼呢?太子哥哥您说是不是?”
说完对着即墨离作出清纯无邪的笑容。
王太后听了脸微微一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媚娘。
可是看王媚娘一派天真的模样,想起平日里她总是单纯不解世事的样子,遂按下了心头的疑惑,只是笑道:“你太子哥哥可不是贪恋美色的人,他之所以选择离儿是因为爱离儿的人,更爱离儿的心。”
即墨离自王媚娘出现后一直对她视而不见,对她的问话也是充耳不闻,但听王太后说话倒轻笑起来:“还是皇祖母懂孙儿。”
“你这小猴子,哀家从你穿开裆裤就抱你,能不了解你么?”
“扑哧”
莫离殇忍不住的笑了。
即墨离难得脸红了,羞恼道:“皇祖母!”
“呵呵,小皮猴也有害羞的时候。”
王太后不禁抿嘴暗笑。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
“皇嫂平日里可喜欢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书罢了。”
“光看看书么?可对琴棋书画有些钻研?”
莫离殇眼芒轻闪,摇了摇头道:“那些都是为了怡情,并不精通。”
“噢,”
王媚娘眼中现出了失望之色,懊恼道:“对不起,本来我想皇嫂能得到太子哥哥的青眼有加,必然是琴棋书画全然精通的,今日正好碰上,还想请皇嫂教导于我,让我长进些呢。”
即墨离一直未曾理王媚娘,可是现在王媚娘所言所语虽然看着无心,却是暗中耻笑莫离殇无德无才却占了太子妃的位置,于是眼中一寒,冷冷道:
“王小姐,就算离儿什么都不会,本宫也是爱她如性命,更何况,我家离儿是西秦的太子妃将来更是一国之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什么?难道去当戏子以博他人欢笑么?”
他这话重了,分明是说王媚娘学得再精将来也是能博人一笑而已,这无疑是打击了王媚娘的自信心。
王媚娘听了脸微微现出尴尬之色,轻喃道:“太子哥哥,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真是没有想到皇嫂并不精通这些,而知道后更没有瞧不起的意思。相反皇嫂能得到太子哥哥的百般怜爱必是有她过人之处,我确实是真心实意想跟皇嫂学呢。”
即墨离嗤笑道:“家事国事离儿都要为本宫操心,哪有什么时间教你,再说了,你又不可能当国母,跟离儿学这些做什么?”
言下之意莫离殇所会的都是一国之母会的东西,哪是她这样的人能学的?
顺便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了。
“咳咳”
王太后见王媚娘被即墨离呛得小脸微白大眼里含着泪,倒是有些心疼,毕竟这也是她的娘家人。
于是轻咳数声打断了这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笑道:“明月,好些日子不见,可有些好玩的事讲与哀家听?”
即墨离顿时开心了,于是将莫离殇不损一兵一卒,智杀三国将士十一万人马之事绘声绘色地讲给了王太后听。
把王太后听得眉飞色舞,连声称赞,不过听到火烧千船的场景,不禁悲天悯人的阿弥驼佛一番。
王媚娘听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怪不得太子哥哥会这么宠着莫离殇。
原来莫离殇能为太子哥哥打天下!
可是男人不是都喜欢弱小的女人么?这么强势的女人打天下时当然觉得好,一旦得了天下男人还是喜欢柔顺些,知书达礼的女人的。
见太后现出不忍之色时,为了表现自己,她连忙也掩口惊呼,待见吸引到他人的眼光时,顿时泪盈于眶显得弱不禁风,泣道:“虽然说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可是这也……也……太残酷了……”
莫离殇淡漠一笑,不言不语。
即墨离更是嗤之以鼻。
倒是王太后阿弥陀佛后才解释道:“媚娘自小长在深闺,当不知道这世上的艰险,虽然说这数万人马转眼间成了骷髅枯骨,可是这就是战争,充满了未知,充满了血腥,而且你要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这自古争权夺利都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因为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媚娘听了立刻抹泪,敛了敛身乖巧道:“皇姑婆说的是,倒是媚娘见识浅薄了。”
“不怪你,哀家跟你这么大亦跟你想得差不多。”
莫离殇淡淡的笑,她知道王太后是给王媚娘下台阶呢,以王太后的手腕能力,就算是跟王媚娘这般年纪时,必定也是个聪慧铁血的女人,否则也不能让先帝为她从此后宫全废,倾心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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