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桥被关押在位于县衙西南方位的官牢里,作为鲜卑可汗的小儿子,他自懂事开始,就清楚地知道,他与大哥不可能像老爹和叔叔那样兄友弟恭。
草原很大,但王位只有一个。
他将宇文成视作大敌,每天都在想如何杀了对方。可当看到自家大哥的脑袋被段落提在手里的时候,他惶恐的同时却也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
原本,他选择向慕容玉儿投降,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份尊贵,只要乾人不想和草原决战,就不可能杀了他。
结果有着相同身份的宇文成在段落的帮助下喜提断头大礼包,据说残躯都被乾人们剁碎了,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位战无不胜的叔叔来救自己。
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一个个俘虏被送进牢房,血腥味、汗味、甚至还有俘虏失禁的屎尿味混杂而成的刺鼻气味渐渐弥漫整个空间,宇文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就在他失魂落魄地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的时候,两道身影踏入监牢,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
“他便是宇文桥吗?”
宇文桥抬起头,他认得说话的这人。
幽州牧是草原重点关注的大乾高官,所以对于丁繇的长相,他并不陌生,甚至在拿下俊靡城之后,他还畅想过丁繇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
忽然,他看到一团黑影飞过来,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瞧,顿时惊叫起来,慌乱地将手中的头颅丢开。
堂堂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竟然嗷嗷大哭起来:“武英侯,段侯,您饶我一条性命,留着我很有用的。”
“我听说,您在降卒中挑选擅长骑射之人,我自小便在马背上长大,愿为侯爷驾车养马。”
其实宇文桥并非胆小之人,但段落的这个“礼物”实在太过慑人。
在他心里,宇文延圭哪怕战败也不会输得太难看,谁成想一扭头这位宿将的脑袋就出现在眼前。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了!
天下无敌的叔叔怎么可能会死呢?!
段落道:“这个礼物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写一封信给你老子,就说你倾慕大乾文明,有意到中土求学,让他撤了各边郡之外的兵马,再派个使者过来交学费。”
关于如何处置宇文氏,段落有想过一刀剁了完事。
鲜卑可汗年纪已经很大了,段落估摸着他可能没有种子了,如果失去继承人,难保不会发疯。
那么就只好把这人留在大乾。
如此一来,鲜卑可汗宇文泰会相对克制,但草原其他部族却可能会因为王储在外而生出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来。
“我写,我写,还请君侯拿纸笔来。”
段落丢过去一张纸,笑吟吟道:“记得写清楚,学费每年需一亿钱,若是拿不出,可以用其他牛羊马匹,甚至是工匠美人来抵扣。”
丁繇目光微动,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和段落达成共识,要把宇文桥扣下做质子,只是他没想到段落会这样狮子大张口。
一亿枚铜钱,那可就是十万两银子!而且还是要对方每年上交这个数目,这和要对方朝贡有什么分别?
丁繇暗道,鲜卑可汗必然不会答应,不过有人质在手,谈判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侯爷,没有笔吗?”
段落不语,宇文桥只好咬破手指,以血液为墨。
剩下的俘虏降卒们,有一技傍身的人被安排去修补器械或被编入军中,更多的人则会被当做奴隶赏赐给立功之人。
丁繇拿到血书,喜滋滋地告辞去安排使者。
段落刚回到住处,没多久就有守卫来报,说是武松、鲁智深求见。
不多时,二人入内,对段落表达了举荐的谢意。
段落请他们入座,并送上美酒,笑道:“即便没有我举荐,按二位的功劳也当有封赏,不知二位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武松略做沉默后,问道:“段兄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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