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咧开大嘴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挥臂心满意足地嗷嗷狂笑:“噢,真是一杆完美的全垒打,我喜欢这项有益心身的运动。”
“我得说这是一项非常昂贵奢侈的贵族运动。”破坏与毁灭,总是能让罗斯感到兴奋,他从一个手下手中拿过佛瑟狙击步枪,灰眸透出渴切的凶光:“我来试试另一种运动方式。”
特制狙击瞄准望远镜的幽蓝光圈紧紧锁住西边驶来最前方的一辆巡逻车。
八百米。
这是佛瑟狙击步枪的最佳射程,罗斯干燥冰冷的手指稳稳搭在光亮的扳掣上,没有动作,他在延长享受杀戮来临前的奇妙快感。
六百米。
四百米。
光学瞄准镜中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驾车者鼻梁上那颗暗红的痦子。
罗斯露出泛着寒光的森森白齿,笑容格外愉悦,亦格外残忍、酷戾,犹如追魂厉鬼。
他轻轻扣下扳掣。
“嗒。”
一声精密金属特有的撞击轻响,清脆、悦耳,代表的却是死亡。
“嗖。”
尖锥形的圆弹轻啸出膛,以无法形容的高速旋转、激射,激射出一道玄妙的轨迹。对它来说,空间似乎已不存在。下一个瞬间,它已毫无阻滞地穿透一颗头颅,永远凝固了一张表情鲜明的面孔。
“桀桀桀桀。”
充满恶意的阴恻狞笑渗透展厅每一寸空气,令人不寒而栗。
失控的巡逻车如同喝得酩酊大醉的酒徒,歪歪斜斜一头扎进旁边原本穿行有序的车流。
一辆疾驰的道奇“蝮蛇”小轿车从侧面迅猛地撞上巡逻车,在巨大的钢铁撞击声中,道奇“蝮蛇”整个车体腾空飞起,在空中笨拙地翻滚,沉重地坠落,重重砸在另一辆车的车头上。
如一颗大石被扔进平缓流淌的水面,水花激烈地溅起。
短短的时间里,数十辆汽车似脱缰野马或迎头,或衔尾猛然相撞,玩具积木般挤叠、抛跌。恐怖惊心的钢铁撞击声接二连三如雷不绝爆响,就象恶魔们在彼此大声召唤。
流火烁金的炎炎赤日下,急速驰骋在八十二号宽阔大街上的金黄巨龙被硬生生拦腰截断。
轰然撞击声、刺耳煞车声、尖锐鸣笛声、惊恐绝望的呼叫声,种种能使人发疯的嘈杂异响充斥在街面上,场面惨烈混乱不堪,仿若世界末日降临此处。
“轰。”
一辆燃火的汽车蓦然猛烈爆炸,强烈的冲击波下,气浪暴涨,大大小小的外金属残壳遽然激迸,挟着狂乱的气流四散呼啸炸射开去。
紧接着是火光、鲜血、痛苦的**、濒死的凄惨哀嚎......
恐惧浪潮随之加剧扩散,喧嚣的死亡气息在街面上空恣意飘荡,情形完全大乱,不可收拾。
即便是在三十五层高楼上,也能隐约听见惊怖欲绝的发狂尖叫声,俯瞰蚁蝼般惊惶失措四下奔逃的人群,罗斯狰狞厉笑:“桀桀桀桀,欢迎进入狂欢地带,自由国度的公民们,请幸福地尽情舞蹈吧。”
烈日略略西斜,万丈酷炙阳光若有质量的铁水,无边无际洒罩铺泻下来,似欲毫不留情地焚烧淹融天地间的万物。
一座座直刺苍穹的摩天大厦无处可逃,表层华丽的镀钢玻璃金芒密布,流光溢彩灿灿炫目,象有无数簇火焰在灼灼跳耀、狂舞。
此刻,整个纽约,仿佛都在无声却猛烈地----燃烧!
此时距维兰特和克兰德尔接到警报刚好整整一个小时。
二零二零年八月八日,下午一点四十五分,美国,纽约。
曼哈顿街区第八十二号大街。
警笛彻鸣。
整条街陷入绝对的无法控制的混乱之中。
数十部华贵的汽车完全扭曲变形,如被小孩子信手扔弃的残破玩具,乱七八糟拥塞堆叠在一处。有几辆已经烧得只剩下焦碎的框架,袅袅冒着黑烟,不时炸出让人胆寒的噼啪声。而焦铁笼子内,是炭黑模糊不成人形的尸体残骸....…
街面上到处散乱着车体金属残片,淋淋斑斑的血迹随处可见,救援人员戴着有光滑防弹玻璃面罩的蛋形钢盔,猫在钢盾后面胆战心惊地搜寻大难不死的幸存者,整副场景看上去就象一片遭遇战争浩劫后的废墟,凄凉触目。
这一切的发生,仅仅源于一粒小小的、外形精致美观的7.62毫米银色子弹。
在突如其来的灾难厄运前,人类的生命显得是如此渺微脆弱,不堪一击。
站在临时掩体后,邓肯和几个高级警督眼珠子错也不错,茫然呆滞地望着满目苍夷的现场,汗水涔涔而下,浸透重衫,呆若木鸡,连后面开来了几辆特种装甲作战车都没能及时察觉。
天空中,几架“支奴干”直升机鹞隼般在高耸如林的大厦间灵巧飞行,一道道矫健身影悬索直跃而下,敏捷如猿。
几个身着装甲背心、紧身高弹力黑衫,面部亦全给一副黑色面罩遮住的神秘人物悄然掩至邓肯身后。他们的眸瞳在面罩中闪闪发光,眼神冷漠镇静,体形是清一色的宽肩窄臀,动作灵活敏捷,行动时没有一点声音,全身散发出漠视生死的冰冷寒气,就似从幽冥而来的追魂使者。
“好了,先生们。”其中一人以不带丝毫感**彩的腔调冷冷道:“我是纽约CTU的指挥官史密斯,这里现在交给我们来处理,你们的人全部撤离到外围警戒协防。”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有着一种无可违逆的权威和慑人之力,仿似只要一句话说出,就可决定千百人的生死命运。
谢天谢地,这些家伙终于赶来了,众人如卸千钧重负,长长吐出一口大气。
“是。”邓肯被他的森凛气势所慑,下意识举手行礼。
自称史密斯的黑衣人眸中饿狼般的寒光一闪,一巴掌狠狠把他的手打落,厉声喝道:“该死,你想让我成为****的主要袭击目标吗?白痴。”
邓肯只觉自己的手臂象给铁棒大力击中,骨痛欲折,咬紧牙关才强行忍住没叫出来,一张圆脸涨成屈辱的赭红色,悻然下令让下属撤退。
史密斯没有再理会他,迳自率领手下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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