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分钟过去了,大客车仍然没有出现在指定地点。
“你们谁来挑选下一位使者?”罗斯很绅士地询问同来的伙伴。
凯瑟琳耸耸肩:“我不觉得这种游戏会带给我什么乐趣。”
“让我来。”阿列克谢极为兴奋,大步跨到人质面前,凶残的双眼慢慢巡视,象在为自己挑选一件中意的玩具。
无边的恐惧象一座大山般压下,一分分地侵蚀、吞噬着心灵。人质们如同栅栏中一群待宰的羊羔,意志几临崩溃,绝望地等待屠宰者血淋淋的屠刀残酷挥至。
“啊。”
一个胖妇人终于承受不住这种能将人逼疯的无形压力,发出凄厉的高分贝尖叫,发狂地跳起,跌跌撞撞往最近的出口冲去。
拼尽全力跑出几步后,胖妇人的生命戛然终结。
在阿列克谢的巨灵熊掌下,她的脑袋脆弱得就象一枚生鸡蛋,砰然炸裂,颈部以下的肥胖身躯犹自随着惯性,往前急冲出两步才颓然仆倒。
一颗眼珠崩飞到格哈得跟前,上面还黏着一丝腥红**,仿若冤鬼眼瞳,满含惊悚痛苦,诡秘绝伦地瞪着他。
“哇。”
极度的惊惧恶心令格哈得肠胃陡然抽紧,腹内的食物排山倒海般倾吐一空,眼泪涕涎糊满了一脸,抽搐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出气来。
人质中有超过十个人同时大口呕吐起来,令人作呕的污秽气味顿时扩散弥漫,还隐杂着难闻之极的人体排泄物腐臭。
“阿列克谢,你这头该死的恶心猪猡。”凯瑟琳怒斥,紧紧皱鼻,快步行到窗前呼吸新鲜空气。
阿列克谢不以为意地嘎嘎狞笑,返到人质前面继续剔择。
这次他很快选定了目标。
“你。”
“我?”
一个明艳动人的东方美女先是茫然地应了一声,瞬即又意识到厄运无情降临到了自己身上,柔润的红唇霎时变得煞白,原本明亮娇媚的眼眸迅速溢满巨大的惊恐。
“对,就是你,可爱的美人儿。”阿列克谢丑陋的麻脸上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残虐变态快意,愈是美丽的事物,他愈是乐意去摧残毁灭,特别是女人。
他伸出的手指就如死神的长茅,东方美女周围的人象躲避瘟疫一样,在允许范围内尽可能地与她拉开距离。
东方美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精致的俏面上再找不出一丝血色,无助地望向身旁一个高大威猛的白人男子,哀哀恳求:“格里芬,救救我。”
白人男子身体越加死命后缩,极是惊慌地摇头,连口亦不敢稍张,生恐发出一点声音吸引住阿列克谢的注意。
格哈得认识这个白人男子格里芬,严格来说是认得这张颇有男人气概的脸。他是好莱坞的一位超级大牌明星,以扮演果敢坚强的孤胆英雄闻名,在银幕上的铁血硬汉形象令无数影迷为之疯狂倾倒。只是现在这副贪生怕死到极点的懦夫模样怎么也看不出丁点的硬汉风采来。
阿列克谢冷哼,跨进人质群中,粗暴攫住东方美女柔滑的黑发,将她倒拖出来。
东方美女双手被缚在身后,横曳在地,只能剧烈却徒劳地蹬动双腿,痛苦哀叫:“不,不要......。”
急切间的生死关头,她悲苦的哀叫无意识换成了故土国的语言,游子岩黑眸骤然闪过一道异芒,突然出声冷喝:“等等。”
阿列克谢停住,不明白什么事又惹上了他,愕然道:“怎么?”
游子岩缓行上前,凝定东方美女,漠然问道:“你是哪国人?”
东方美女虽不明所以,仍据实答道:“我是中国人。”又即惶然恳切道:“我什么也没做,请放过我。”
“中国人......。”游子岩幽邃的黑眸中倏又泛起一抹奇异的神采,雕塑般的冷峻面庞上竟然微有波动,仿佛有一段尘封久远得将要忘却的往事从记忆深处蓦然跃出,怒潮般汹涌澎湃,狂烈冲激着他的心海。
游子岩凝视面前这一双与自己同样漆亮澄澈的眼眸,久久寂然不语。
犹如望见无尽黑暗中的一线曙光,东方美女紧张得忘记了呼吸,美眸一霎不霎,楚楚可怜,努力仰首充满希冀地望住他。此刻,也唯有这个清俊年轻人能将自己从绝境中拯救出来。
“中国人,很好。”良久,游子岩才微微点头,淡然道:“放开她。”
“美人儿,算你走运。”阿列克谢只是微一犹疑,便即悻然撒手。他虽然凶莽,却并非愚笨无脑,游子岩的疯劲在组织中本就有名,刚才那凶悍绝伦的攻击手段令他心中更生三分忌惮,打定主意尽量少跟这个乖僻桀骜、实力强横至极的家伙发生冲突磨擦。
绝处逢生的强烈喜悦令东方美女止不住流下晶莹的泪水,哽咽道:“谢谢你。”
游子岩寞然行开,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道:“不用谢,因为,我也是一个----中国人,一个浪迹异国他乡身不由己的孤独游子。”一阵刺痛和无可名状的酸楚倏然啮住了他的心。
珍妮特凝住他挺削的背影,若有所思,隐隐约约捕捉到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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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家伙,他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罗斯不满地暗哼,凶眸转动,忽然望向一旁被凯瑟琳击晕抓来的那两个警察身上,桀桀狞笑道:“阿列克谢,把那两位警官唤醒吧,我们来换个有趣一点的玩法。”
维兰特神智模糊地睁开眼,只觉脑袋象成了一锅浆糊,隐隐作痛,眼前的人影晃动得根本看不清。他吃力撑起上身,摇摇头勉强凝聚了视线焦距后,不禁啊地发出一声惊叫,立即又紧紧闭上双眼。
“我一定是在一个可怕的噩梦中,上帝啊,请让我醒来吧。”他虔诚地祈祷着。
“该死的混蛋,闭嘴,这里没有你的上帝。”阿列克谢抡手给了他一巴掌,不是很凶狠,仅只打掉了两颗牙齿。
维兰特应掌栽倒,脑袋重重撞在地板上,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维兰特。”旁边被一把自动冲锋枪指着头的克兰德尔大叫:“你没事吧?回答我,小子。”
维兰特挣扎着爬起,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大着舌头含糊**道:“头很痛,我想自己还活着,老头你呢?”
“我一切都很好,只是让人用枪指着头觉得有点不习惯。”克兰德尔看见年青的搭档在发抖,压下自身的恐惧,安慰道:“不要紧,头痛不是大毛病,一粒阿斯匹灵就能解决。”
维兰特双腿抖动的频率下降了一点,咕哝道:“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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