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游子岩在后视镜中望了望,忽然把车驶到路边停下,下来向后面一辆车招招手。
那辆车驶近来,一个便衣男子从车窗中探出脑袋,很热忱地说:“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是的。”游子岩点头说:“我想跟何汉良警司说几句话,麻烦你帮我找到他。”
便衣男子的神色顿时变得极不自然,狼狈地吱唔着说:“呃,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我不喜欢兜圈子。”游子岩伸出一根手指敲敲他的车窗门,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有两个选择,自己打电话给何汉良,或是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带你去休假,听清楚了吗?”
便衣男子看看他的眼神,又看看窗门上无端端陷下去的一个凹痕,很快就明智地选择了前者,虽然自己很想去休个假,但是渡假的地点放在医院里可也太糟糕了一点。
“何警司,我想你忘记了撤走你的部下。”游子岩很直接地说:“我很感激你如此关心我的安全,不过他们的各项技巧都太差了,如果你能派一些身手更好,能不被我发现的人来保护我,我会更加感谢。”
何汉良颇是有些尴尬,各成员国警方派人跟踪国际刑警组织来人这种做法本来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国际惯例,无可厚非,象游子岩这样挑明不欢迎的态度还真是有点让人难堪,不由苦笑道:“游先生说笑了,你还需要我们的保护吗?这是我的疏忽,没有及时通知他们,我会马上让这些家伙回去做自己的事。不过,我希望游先生在有什么行动之前向警方通个气,以便我们能及时配合你的行动。”
这是何汉良迫不得已的妥协,如果他能派出可以跟住游子岩却不被其发现的手下,那么他也不会屈居在香港地区安全部门一把手这个位置上了。
再次驾车驶上路面,那种被人追踪的不愉快感觉都消失了,游子岩其实也并不想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何汉良,但是他一旦拿到国际刑警组织的证件正式走马上任,就不会有太多的充裕时间进行自己在香港的计划,所以他不能把这段时间浪费在与香港安全部门的虚与委蛇之上。
游子岩在一处偏僻的街区再度停车,找到一个投币电话机拨通希尔顿军火公司的电话,一报出帐号,那一头的声音立即加倍热情:“啊,阁下,您是本公司最尊贵的客户之一,我非常荣幸能为阁下服务,请问,您需要一些什么?”
游子岩干脆地道:“我要三套空中之隼的标准空战武器装备。”
这笔买卖实在不算小了,那一头却迟疑了一下才道:“没有问题,但是可能要用三天的时间筹集货源,交货地点您想定在哪里?”
游子岩明白是什么原因使然,快速道:“不,我要求你们的交货时间最迟不能超过三十六小时,地点在靠近香港的太平洋公海,经纬度是......嗯,我知道贵公司对我下的订单是以成本价销售,不会从中赚取任何利润,不过这次的交易超过了个人客户的业务范围,所以我愿意主动把价钱提高两成,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罢?”
“啊,当然......非常非常感激阁下对本公司的理解和体谅,那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这样好了,三十六小时之后我们保证定点交货,谢谢您的惠顾,再见。”
大屿山,一个游客稀少几近荒僻的小渔村,一幢亦快要废弃的民房里,铁英雄极度不满地在大发牢骚:“我没法再呆下去了,没有女人,没有大麻,就连一口酒都不让喝,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噢,麦搞的,神啊,你他妈快来救救我这个不幸误入歧途的小羊羔吧。”
山鸡瞪大一双牛眼看着他身边堆满的空啤酒罐,搔着头奇怪地问:“你喝的不是酒吗?”
铁英雄气恨恨地瞪眼道:“这也能算酒吗?我要中国的茅台,俄罗斯的伏尔加,苏格兰的威士忌,嗯,法国的白兰地也行,总之,这种淡出鸟来的猫尿是绝对不符合我铁大少这种高贵人士的身份,只适合你和小布丁这样没品味的家伙。”
“猫尿?”山鸡又抓抓脑袋,喃喃道:“好象你喝得比我们加起来还要多。”
铁英雄窒了一窒,愤愤地把手里的半罐酒甩了出去,挥舞拳头嚷嚷道:“我不喝这玩意,难道你还叫我喝自己的尿吗?你这只傻鸡。”
“嘭”,啤酒罐砸下的声音很沉闷,角落里立刻传来“嗷”地一声痛叫,铁英雄回头恶狠狠地喝叫道:“豹头章你这个杂碎,你他妈夹紧裤裆小心点,再敢漏个屁出来老子唤条大狼狗来撕烂你的**,最好是学习怎么做一只安安静静的小老鼠,别让我知道你呆在哪里。”
被缚住双手双腿,胡乱扔在一隅的豹头章惊恐地闭紧了嘴,他这两天已经被满腹怨气的铁英雄折磨得不近人形了。
山鸡极不乐意,怒目冲铁英雄嚷道:“我是笨了点,可我不傻啊,就连游先生都没这么说过我,你再这样叫,我就跟你急。”
铁英雄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好吧,我不叫你傻鸡,叫你笨鸡成了吧......喂,小布丁,游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萧布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中改制好的柯尔特德尔塔袖珍手枪,头也不抬地回道:“游先生没说过,我说疙瘩大少,你就不能省点心吗?别一天到晚象个娘们似的在这里咶噪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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