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梁山水泊,渺渺茫茫,岸边俱是大片芦苇一望无际,从这边到那边,满眼盎然的春色,就连平静的泊水在春天的芦苇的映照下都绿汪汪地微微泛起着波澜。
宋江站在船头,远眺着一望无际的水泊,新的训练计划开始施行了五天了,一切都慢慢上了轨道,他也可以歇上一会,出来踏春散心。昨日路仲达回来一趟,报说靠京东这片的水匪已是清理干净,这片水匪余的已不多,一网打尽也只擒获四百余人,宋江命他除一些头目外关押外,其余视其年纪分派遣用,年壮者打乱编入军中,其余编作一队干些杂物。
小船慢慢向水泊中驶去,在碧波中划出一道水痕,依旧是小六在撑着船,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这一幅春光画图里轻舟浆影,如诗仙境。
平静总是暂时的,人生在世便不断的纷乱不堪。宋江漫舟水泊,不到午时便被人追了回来,高府尹的亲信家人赶到了。宋江知有事,急忙回去接见,家人奉上一封高府尹的亲笔书信,便站一旁静静等待,各位看官大约都该知道是何等事情了,便是那五月初一可能上京之事。
高府尹对这事情重视的很,要是淮南一路禁军都不能奈何水盗,济州义勇一到便可以望风披靡,那不是彰显他治下有功?就算义勇和禁军一般无功,那他也没什么责任,毕竟只是民军而已,百姓自发结社而立,他又不管带兵训练。胜了有功,败了无过,哪个当官的对这种事情会不上心?更何况,他的前任是如何高升的,他心里是清清楚楚,更是欲效先贤之心甚烈。于是一接到这个消息,便打发亲信家人上宋庄来了。
宋江面上平静的很,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进京面圣!他心里并没有这个时代人对皇帝的崇敬和恐惧,可也有些恐慌。太突然了,为什么要我进京?一定有人在皇帝面前说了些什么?蔡京?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好事,只是有些来的突然,让宋江赶到措手不及罢了。宋江看着高府尹的家人,心里打起了敲竹杠的主意,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略略提了一下对战胜盗匪的信心,更多的确是叫穷。这个时候不敲那宋江也太傻了。书信交给来人,来人便匆匆的告辞了。宋江目送着他离开,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时间!他的抢劫养军大计还没展开,下月便要去剿匪了,算算时日,最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给他发挥,宋江急命人召集所有营长前来开会。
夜更漏半,宋家后院书房内灯光通亮,房中坐着六个人,宋江,孙俊真,路仲达还有原本是宋家庄丁,现在的三个营长吴加亮,宋义和宋成。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人人脸上都是绷得紧紧的。刚才宋江把自己的剿匪计划以及后继的藏兵为匪的计划清楚的说了出来。这个时候再不说出也是不行了,这几个都是营长,统带近千人马,这化兵为匪打劫官船怎么瞒得过去?虽说这几人都是在宋家长大,对宋家忠心耿耿,宋江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宋江见房内寂静无声,便开口说道:“我不勉强大家,要是有不愿意的,自己说出来,宋江喝诸位也是兄弟一般,也不会索了谁的性命,只是要他在梁山岛上住上三年,待几年后我必赠予呈仪,到时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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