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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人多骑兵,他们马上功夫不错,但一直苦于没有足够的武器来延展攻击。若是铁器到位,回鹘人入关便多了几分资本。
更何况,这一回,还是回鹘联合了突厥人一道进攻。
兹事体大,傅长缨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你不信我?”沈娇娘接过帕子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后,红着眼眶抬头去看傅长缨,“我既然敢断言,手上自然是有证据的。”
这话倒是不假。
沈娇娘在看过账簿之后,越想,便越觉得沈安业的嫌疑越小。
若的确是沈安业监守自盗,他为何要留账簿在手?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是他攥着的把柄。
是其他人要挟沈安业做出了这等事,沈安业留了一手,为自己找退路。
然而这条退路却被李蒙给拿到了。
所以沈安业才临时将老祖宗安置好,独自前往和义府。
傅长缨看沈娇娘如此笃定,便问道:“证据是什么?”
“账簿。”沈娇娘重新垂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二叔手上有一本账簿,账簿中记载着和义府的铁矿明细,但这不是公账,是二叔保佑的私账。”
“账簿如今在清羽手上?”傅长缨又问。
沈娇娘摇了摇头,说:“正是因为不在我手上,所以我才要去找二叔对峙,问个清楚。账簿的事,是十皇子告诉我的,若不是他,我现在还毫无头绪呢。”
她十分有心计地抛出了李蒙。
傅长缨对长安的大小事务了如指掌,自然也就知道李蒙的确将沈娇娘请到府里过。
“他这是在借刀杀人。”傅长缨皱眉说道。
十皇子李蒙空口白眼便哄得沈娇娘信了这事,难不成,和义府里头其实还有别的猫腻?
沈娇娘听到傅长缨这么说,十分配合地惊诧道:“十皇子为何要这样?他……他说,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这才愿意将自己无意中知道的事告诉我。”
撒谎撒得天衣无缝便是: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和义府这铁矿里头,怕是还有不少事,否则以十皇子的身份,他为何要纡尊降贵地牵扯进来?致歉?多的是途径致歉,不必走到这一步。”傅长缨嗤之以鼻地说道。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后,这才接着开口:“这里怕是少不了琅琊王氏的手笔,如此一来,这十二个铁匠我们就更要扣下来审审了。”
“十皇子要借我杀谁呢?谁值得他下手?”沈娇娘略带思忖,语气稍沉。
说完,她又犹豫道:“那我二叔和三叔那儿……”
傅长缨摆了摆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派人跟住他们了,若是有什么动静,消息也会及时传到我手里。”
“如此一来,还真是谢过傅大哥了。”沈娇娘状似感激地起身行礼,连称呼也顺势改了。
“不必如此拘礼。”傅长缨起身虚扶了一下沈娇娘,说道:“城内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只消他们入城,便能立刻将他们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