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情况紧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海涵。”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
瑾瑜瘪嘴,被人像货物一样提来提去着实不好受,即使道歉了,即使知道对方是迫不得已,但心头那口恶气还是难消。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特别是脸上的轻纱,随即面色不善地看向对方,这一看倒让她吃了一惊。
这位登徒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知音——夜公子,此时的夜公子一身青衣站在她的面前,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对方。一个非富即贵的公子跑到这种地方作甚?而且还被一群黑衣人追杀。最让她惊讶还是,对方居然还会武功,就刚才偷袭她的那一刹那,虽是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但对方的武功可见一斑,甚至还在她之上。
真是难得呀,想不到夜公子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倒是我平时眼拙了。看来这夜公子,还有好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既然是熟人,而且还是相逢恨晚的知音,瑾瑜大人有大量就不打算追究了。只是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她没忘记自己的现在的身份,怕对方认出自己,她又提了一口气压在喉咙,相对婉婉的细腻温柔,瑾瑜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正如公子所言刚才是形势所逼,公子也是身不由己。说来也算公子帮小女子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两相抵过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想不到对方如此明事理,离夜染也是一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一层轻纱隔断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面纱下容颜。不禁想起一个月前认识的婉婉,刚见面也是蒙着面。
难道现在的女子都喜欢蒙面?离夜染好笑。
“这西郊地处偏僻,姑娘是来这里采药的吗?”离夜染看着瑾瑜手中的双生花,双生花生的娇艳,外形比一般的花朵还要美丽,但离夜染不会笨到,认为一个蒙面女子会独自一人到荒山采花。不是采花,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采药。
“恩。”瑾瑜点头,“医馆里面刚收了一位病人,恰好缺少这味药材。遍寻帝都各大药铺不得,不得已下我才亲自来采药。”
“姑娘真是宅心仁厚。”离夜染道。
一刻钟前为了逃脱黑衣人的追杀,离夜染与同行的楚天南分走两路,就在他逃到悬崖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位白衣蒙面女子从下面飞了上来。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又出现这么一位神秘的女子,难分敌友。情急之下,趁对方愣神的间隙他便出手制住对方,然后带着对方躲进了草丛。
现在看来,对方只是恰巧路过,平白遭受了这无妄之灾。本以为对方会问黑衣人的事情,可到现在依旧只字未提。既然对方不问,他也懒得多事。况且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正当两人各怀心事的时候,突然间狂风大作,刹那间天就黑了下来。风卷起轻纱,露出一张精致的红唇,仿佛没有看够,风儿再次发力,轻纱上扬眼看就要掀去面纱。只是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细的玉手覆在上面,将轻纱按了回去。
好奇心谁都有,离夜染也不例外,未能窥探面纱下的容颜,离夜染莫名地失落。
“快下雨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雨吧。”瑾瑜望着天空,乌云密布,一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不想成为落汤鸡,二人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在山上找到了一处废弃的草棚。意外的顺利,突然的草棚,让二人喜出望外。“轰隆隆!”乌云逼近,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二人没有犹豫,身形一闪飞入了草棚中。
前脚刚进,后脚空中就传来一阵霹雳。顿时大雨倾盆而下,哗哗哗的打在草棚上,屋外除了雨声与瓢泼大雨再无其他,整个世界俨然淹没在雨中。二人不由庆幸,要是晚来一步,就真成了落汤鸡了。
草棚简易,里面放着一张床榻跟简单的生活器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背篓,以及采药用的工具。
“这里应该是采药人搭建的,用来休息的棚子。”瑾瑜推断道。
职业采药人以采药为生,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在山上,特别是很多特别的草药采摘时效有限,如果每日回去,这一来一回就得花上不少时间,错过了采摘的最佳时机。为了采药方便,很多采药人都会在经常采药的地方搭建一个草棚,方便采药。
草棚外惊雷滚滚,雨声不断。闪电时而乍现,白光照在离夜染的身上,将他胳膊处的暗红照亮。
“公子,你受伤了?”直到这时,瑾瑜才发现离夜染的伤口。
“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离夜染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再小也是伤,作为医者,瑾瑜天生仁心,不禁皱起绣眉眉走到对方面前,终于看清楚对方的情况。手臂背后的衣衫割裂,暗红的血迹浸湿了周围的青衣,伤口处不断冒着黑血,四周是发黑的肉。
“伤口虽不打紧但上面却有剧毒,若不及时处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瑾瑜正色道,对于医患的事向来严肃。
对方手臂上的毒她认识,是一种烈性□□,而且毒性迅猛,一旦发作起来,若不及时解毒,整个手臂都会废的,甚至会危及生命。
“也是你命不该绝,运气好遇见我。好巧不巧的,我刚好随身带有这种毒的解药。”瑾瑜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然后伸出手将药瓶递到了对方面前,征询道,“你相信我吗?若是相信,就赶紧服下解药。否则迟了,你的这条手臂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