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反观崔文卿,却再也没有作诗,因为他的确对这些文人雅会不感兴趣,唯有后面维密娘子们上台表演的时候,他才露出了专注之色,觉得这才是诗词雅集的唯一亮点所在。
诗词雅集结束已是三更。
夜空碧蓝,残月高悬,宁园内的大片池水烁着粼粼波光,池畔的胡杨林沙沙摇曳,日间令人烦躁不堪的连绵蝉鸣也停止了,天地间幽静得令人心醉。
“夫君,你随我坐车同回。”折昭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也不待崔文卿同意,就转身而去,想是会在园外的车马场等他。
见状,苏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言道:“噢呀,文卿兄你看,你家的女魔头看样子生气了,这下你可麻烦。”
崔文卿淡淡笑道:“今夜乃谢助教司马唐故意挑衅,可怨不得我,即便娘子有所不满,也会讲道理才是。”
“还与阿昭讲道理,文卿兄啊,你真是文人动口不动手,我佩服你的勇气!”苏轼满是敬佩的言得了一声,继而微笑眨眼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崔文卿摇头一笑,拱手与苏轼告别,径直朝着车马场而去。
走得没多远,车马场已至,果见正有一辆由四匹骏马驾拉的马车在内等候,旁边还有骑兵护持,不用问也是折昭所乘之车了。
崔文卿吩咐荷叶随后跟上,自己则走至马车前手搭车辕翻了上去,站稳脚步后,身子微微一佝,掀开车帘走进了车厢之中。
车厢内,折昭正坐在软垫上发呆,神情严肃,秀眉微蹙,也不知道再想写什么。
见到崔文卿入内,她这才回过神来,口气淡淡的言道:“今晚夫君真是才高八斗,文思泉涌,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啊。”
崔文卿一撩衣摆顺势落座,望着目光冷然的她,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口道:“多谢娘子夸奖,大丈夫自当如此!”
“呵,还大丈夫自当如此!”折昭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轰然爆发,怒声言道,“夫君又不是不知道谢助教和司马唐的身份,你这样得罪他们,将来如何在大齐立足,又如何能够顺利考取科举?”
的确,这是折昭今晚最是顾忌的地方。
谢助教乃国子监大儒,而且又襄助陈学士教授学子,在国子监内拥有着极大的声望,朝中不少文武大臣都是他的学生,可谓桃李满天下。
至于司马唐,不仅仅是去岁新科状元,更是中书令司马光之子,如今司马光权倾朝野,深得谢太后的信任,更力压王安石一头,可谓当朝第一人。
没想到今夜崔文卿却将这两人得罪了遍,不仅把谢助教气得直接吐了血,更是让司马唐敬酒赔罪,这无疑不是在为他自己树敌。
她折昭虽则为振武军大都督,然在朝廷之中却是没多少势力,如果将来崔文卿想要考取科举进入仕途,必定会遭到谢助教以及司马唐的暗中报复,实乃有百害而无一利。
因此折昭此时才会如此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