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编制中的一个另类。
心念闪烁几番,王安石拱手言道:“官家,折氏以前本就是云中大族,尚武善骑,族中子弟更是弓马娴熟,乃对付北方草原异族的坚实力量,唐朝西平郡王陆瑾以折氏镇守云中,正是出自这一点考虑,数百年以来,折氏对朝廷均是忠心不改,即便是大唐末年局势动荡,也是镇守府州麟州固守边疆,匹马未曾越过黄河前来中原争霸,他们的忠心在当前,毋庸置疑,而扩充振武军,正可以抵御西夏辽国。”
陈宏想得半天,轻叹道:“看来也对,对了,敢问恩师第三点良策?”
王安石捋须笑道:“至于第三点,官家,三皇五帝之时,我汉人全都聚集在两河之地,以此为家,如今汉人种群已经西抵西域,东至大海,但凡种种,何曾不是移民所致,故此第三点只要处理得当,那就不用担心。”
陈宏颔首定策道:“那好吧,就照恩师所言去做,还请恩师立即与折昭商议,决定异地安置之法。”
“臣遵旨。”王安石霍然起身,拱手言明。
其后,他本想再向陈宏禀告苏轼所言的那银票之事,但因苏轼在信中也对银票解释得不太清楚,王安石心念一番,决定还是缓缓再说,用不着当即禀告。
商量完正事,王安石轻叹言道:“官家,这崔文卿三番两次颇有奇策,由此可见此人才华实在不低,堪称治国良才,若能为朝廷所用,也算是朝廷之福。”
陈宏点头笑道:“是啊,不过……”说到这里,笑容却是莞尔无奈,“此人居然连科举都无法通过,即便朝廷想要用他,也是非常麻烦。”
王安石点头一叹,他实在想不明白,苏轼在信中提及此人文才学识均是不差,为何却未通过科举,实在令人费解。
陈宏想了想,笑道:“若是恩师缺人想要用他,倒是可以以流外官之法令他入仕,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是愿意,朕直接下旨便是。”
王安石听得怦然心动,思索了半响,却还是忍不住摇头道:“此乃杀鸡取卵之举,流外官终非士子正途啊!臣觉得还是要让崔文卿由科举进入仕途为妥。”
所谓流外官,是指并非通过科举,而是直接从优秀吏员中拔擢的官员,这其中还包括了一部分捐纳官。
流外官固然可以令白身之人立即进入官场,然依照大齐律法,流外官毕生都只得担任六品以下官职,而始终无法位列高官序列。
也就说崔文卿如果不经科举从流外官入仕,不管他再是努力,再是能干,此生都无法担任六品以上的高官。
既然王安石觉得崔文卿乃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就必须通盘考虑,谋划周密,故此才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陈宏想想也对,轻叹道:“若是如此,那朕也没办法了,只能请他通过科举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