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封州市正下着雨,从出站口出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许嵩说一到下雨天的时候出租车的生意就特别的好,我说在哪都是这样,我记得在深南也是的,每到下雨天,街上的出租车几乎是拦不到的,而那样的时候,出租车司机便有了让顾客拼车的理由,他会动情地说如果是你站在雨中拦车,是不是希望哪怕车上已经有了客人,那车只要还有座儿能停下把你给带走,毕竟谁都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去接受雨水的洗礼,当一回落汤鸡。
封州是一座历史名城,古时候也叫东京、汴京,许嵩和他姐姐一起住在禹王台,他的那个小店其实就在他们家的楼下,租的一个小门脸,他说那小店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不足十平米。
我想到我在深南开的那家小法器店不也一样么,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认识曹国柱,我的日子很简单,整天就是看店,然后回屋看看电视,睡大觉,那时我偶尔也会觉得日子单调,无聊,可当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整日里东奔西跑时,我开始怀念起最初的安宁来。
上了车,许嵩掏出手机来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他姐姐的电话,可总是提示关机的。
我轻声说道:“别着急,马上就能够到家了,相信你姐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安慰着他,可是我知道这话就是我自己都不相信,无论是我还是他自己其实都已经算出她姐姐已经处于一种极度的危险之中。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从后视镜里不满地看了我们一眼:“下雨天呢,不敢快的,出了事情谁捡底。”许嵩的眉头一皱,就要发作,我拦住了他,司机说得没错,这下雨天的,地上滑,真为了赶这几分钟的时间出点什么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对司机说道:“师傅,真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家里有事儿,心急。”司机叹了口气:“没事,我也知道他着急,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雨那么大,不敢快的。”
大约近大半个小时,那车子才停了下来,我和许嵩下了车,许嵩指着面前这栋楼说道:“这就是凯立大厦,我们住在十六楼,房子是我和姐姐共同出钱买的,我那姐夫死了以后,她就把原先那房子给卖了,拉着我在这儿买了这套房,她说住在一个人原来那地方有些害怕,总能够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他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门面:“喏,这就是我的小店了。”我看清了他的店面的名字,叫“幻未来”,店门是关着的。
此刻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我问他是不是先到店里去看看,他抬头看了看楼上,估计是在看他的家里是不是亮着灯,不过我看出他脸上的失望。他点了点头,我们走到了店门口,他从身上摸索出了钥匙把那卷闸门给打开了,接着,他又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店子确实不大,半截小柜台横着,两边墙壁也打了货架,就象我那小店似的,卖着一些转运的东西,然后柜台后边是一道黑色的布帘子,掀开布帘子里面是一张小圆桌子,围着三把小椅子,桌子上铺着一块蓝色的绒布,摆放着一个紫色的水晶球,那水晶球泛着紫色的雾气,我能够感受到它的一丝灵性。
许嵩的姐姐是许岚,可是此刻她并不在店里。
她当然不会在店里,否则她不会关着店门,还关着灯。
许嵩走到小圆桌旁边坐了下来,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把双手放在了水晶球上,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知道这或许是他们的某种法术,我并没有因为他的法术与我的格格不入,是我未知的就看轻了,在我看来,存在即是合理,我并不排斥其他的教派,我觉得万源同宗,其实除了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大多的宗教也好,法术流派也好,其本质都是差不多的。
“啊!”突然许嵩大叫一声,整个人一下子弹了起来,就好像那水晶球把他的双手给烫了一样,那神色充满了恐惧与痛苦。
我忙上前扶住了他:“怎么了?”许嵩用力地咬着嘴唇,他的嘴唇微微发白:“我原本是想试试能不能看到姐姐在什么地方,可是我却看到有一个女人被杀死了,就在我们后街的转角。”我楞了一下,这也太邪乎了吧?不过这个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很邪乎的,就如同亚林的画,不是一样可以预知一些未来的事情么?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我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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