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唤醒

小寒：“小寒，上官道友可能在战斗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烦，我需要帮帮她。如果七十息后，我和她一样无法从神识的战斗中脱身，请你立即赶回驱魔司衙门，把这件事情告诉司首大人。”

    他很害怕那个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也掌握着屏蔽天机的法术。

    上官槿的表情忽然将僵在了脸上。

    他现在在攀登“思乡岭”，正好需要体验各式各样的情绪，借助凡尘磨砺道心。

    随即，一股绝望的感觉从她内心深处涌出来，仿佛泉水一样，几乎吞没了她的灵魂。

    ……

    上官槿的思绪暂停了片刻。

    下一秒钟，凭借精神法术“日蚀”，顾旭的双眸变成了深邃的黑色。

    对方恰好在这个时候，唤醒了他埋藏心底的怒火，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它通体呈黑色，有一对粗短的触角和上百体节，每一节均长着一对步足，看上去狰狞可怕。

    上官槿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感谢司首大人的教诲之恩。她知道，司首大人说的对——倘若没有这些痛苦的经历，自己绝对不会像今日这样，拼尽全力想要只想变得更强、变得更加完美，摆脱曾经那个弱小而丑陋的自己。

    还未等她完全回过神来，那蜈蚣的第一对钩状足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分泌出透明的毒液，淹没了整片意识空间。

    如果说上官槿的负面情绪，主要源自于童年的阴影，源自于旁人的言语，源自于无人关照的孤独。

    蜈蚣的“毒液”弥漫在这片空间。

    随着一道银色光芒闪过，那奄奄一息的蛊虫，突然间气息开始迅速攀升，体型也急剧增大——从一只挥手就能拍死的蚍蜉，变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蜈蚣。

    她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了这些事情。

    她似乎成了一个溺水的人，浮在冰面下的水里。

    可是现在，“心蛊”却悄然唤醒了她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使她的心神沉入到了负面情绪的旋涡之中。

    他憎恨这种感觉。

    顾旭的神念刚一进来，也不可避免地被淹没其中。

    “日蚀”的强度，已经不足以战胜对方。

    他需要的，是一片浩瀚无边的夜空。

    她想起小时候在客栈打工时，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陶瓷茶壶，开水溅在她的手上，烫起一个又一个小水泡，疼得她哇哇大哭；但客栈老板却根本没注意到她痛苦的表情，只是心疼地望着自己的茶壶，然后拎起扫帚，一边狠狠地打她，一边骂骂咧咧：“笨手笨脚的死肥猪１

    时小寒“嗯”了一声，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想起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时，发现自己再也见不到父母亲友，惶恐、落寞和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令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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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面上有人走过。

    他想起自己在沂山上的黑色祭坛旁边，被空玄散人逼迫着学习《昭冥禁术》，时小寒握着大刀愤怒上前，却在空玄散人面前无力跌倒。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怀着沉默的愤怒，踏上了奈何桥。

    空玄散人曾给他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

    正如奈何桥上的白发少年所说的那句话——“你的人生太过于压抑，太过于憋屈”。

    就算是平日里表现得深不可测的上官槿，也在这场神魂交锋中节节败退，沉沦在负面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她无力捶打着冰面，却无人发现她的身影。

    她想起母亲临终时，抚摸着她的脸颊，对她轻声说道：“小槿，今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当然，就算是通风报信，她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痛苦的记忆被悄然唤醒。

    注释：

    （1）“玉经琢磨多成器，剑拔沉埋便倚天。”——五代·王定保《唐摭言·慈恩寺题名游赏赋咏杂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