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风云人物（月票加更）

的瘦高符师杜远。

    “……”

    依照大齐朝廷的安排，“洛水大会”海选的点评者，通常要有一位来自于官方机构，一位来自于民间宗派。只要道法造诣达到要求，都有机会被邀请。

    “不打擂台了？那会改成什么？”

    姚啸则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擂台中央。

    另一间自然是顾旭四合院的主屋。

    “顾大人，您刚才说，‘媒介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们对天地大道的认知’，”杜教习态度谦敬地请教道，“我天资愚钝，对这句话不太理解，您可以详细说说吗？”

    “符篆、因果、剑道……这些均是用来描述它的媒介。而这些媒介，也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修士对天地大道的认知。

    几只麻雀在屋檐上喳喳直叫。

    “‘洛水大会’的海选今天已经开始了。你们有人报名参加吗？”

    “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便换了一种委婉的表述方式。

    这意味着，他只花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在符道方面，达到了连成名已久的符道大师都推崇有加的水平。

    顾旭道：“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计量时间的单位是什么？”

    那时候，她意志坚定、信心十足。

    孙长老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阴沉。

    时小寒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情复杂。

    他嘴上说着“抱歉”，但行动上却没有半点儿歉意。未等顾旭和杨炯说话，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空着的椅子上，从小桌上抓起一块桃酥就往嘴里塞。

    毕竟这老者是第五境修士。世外高人有点儿怪脾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他的“闲云居”里，又多出了几瓶“度厄丹”，足以支撑他接下来大半个月的修行。

    她开始害怕，万一某天顾旭厌倦了“吃喝玩乐”这些肤浅的话题，他们又该如何相处？他会不会去找一个更加心灵相通、兴趣相投的伴侣？

    而与此同时，那青衫少年也忽然转过身，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他注意到，洛京的城墙连同城楼在内，均是由庞大的石砖砌成，表面平整，结构紧密，几乎看不见其中的缝隙。城墙顶部有着锯齿形的垛口，可用于侦查和开弓放箭。在城门顶上朝外面放眼远眺，能看到宽阔的护城河和正对大门的吊桥。

    当然，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他们当然不会在城门上起争执，否则将会在洛京百姓面前成为笑柄。

    直到身边的陶汐小心地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然后两人一起朝着饭堂的方向走去。

    隔了好一会儿，杜教习终于消化了顾旭的观点，然后双手合于胸前，朝顾旭长揖及地：“多谢顾大人指点迷津！耽误了您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抱歉１

    只见他满脸的肥肉气得不住颤抖，口中反驳道：“我的椅子，我自己管，你不需要操心１

    三人向下俯瞰，目光齐齐投向两名正在擂台上打斗的年轻修士。

    “呵，你别胡扯了１

    “最近我听到一些传闻，好像今年的‘洛水大会’会改变比试的形式，不再像以前那样通过擂台赛来定胜负。”

    “好像在库房那边。”

    另外两把椅子则依旧是空的。

    当他走下马车的时候，天边露出了红色霞光，宛若害羞少女脸上淡淡的红晕。

    但是在大齐王朝，修行者地位超然，不能完全用世俗礼节来对待他们。再加上顾旭近期在洛京城风头正声，不仅深受圣人们看重，而且又有爵位在身。

    …………

    它的山门位于洛京郊外。此派修士皆擅长用刀，其主修的“狂风刀法”一直以狂放不羁出名。

    仿佛顾旭并不是大荒土生土长的人族，而是天上的神仙，把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凡脱俗的思想带到人间，每次见面都能让杜教习受到新的启发。

    时小寒愣了两秒，惊叹道：“顾旭在符道领域竟然这么厉害？”

    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似乎也在变得越来越少。

    于是，人潮忽然改变了流动的方向，从西北的饭堂涌向了正北的库房。

    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下，她也浑然不觉。

    其中一间是昭宁公主府的书房。

    他也朝顾旭拱手道：“原来是顾主事啊，久仰大名，请坐请坐１

    但时小寒却发现，自己很难真正走进他的世界。

    顾旭瞥了他一眼，没有太在意他的举动。

    那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挺着大肚腩，蓄着长长的胡须，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色官袍，衣服上有着云雁补子——这是大齐王朝四品文官的标志。

    以前他们会谈论沂水的鬼怪、衙门的琐事、飘香楼的美食、功勋与法宝，再对彼此进行一番商业互吹，好不快活。

    二月初二。

    “没有。听说整个洛京城内只选五十个名额。像我这种今年才晋入第三境的平平无奇的修士，肯定是没机会的。”

    冷冽的寒风吹着城门上的旗帜飒飒作响。

    每张椅子的旁边，都摆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有着茶壶、茶杯、甜点等。

    时小寒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是啊，而且今天早上，杜先生还反复称赞他的符道造诣。这种夸张的天赋，我简直怀疑他曾经被上苍灌过顶，被文昌星君开过光。”

    青衫少年朝她比了个口型。

    在他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中，今天剩余的时间，都得用来修炼和研究法术。

    她心想：“如果我能再长高一点儿，跟陶汐一样高就好了１

    两人打成一团，剑光与拳影混杂在一起，令围观者们目不暇接，时不时地发出惊呼声。

    城门附近早已人满为患。

    “那这样一来，修为更低的人，是不是有了以弱胜强的机会？比如先联合在一起，把最强的几个人干掉？”

    杨炯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的战局——身为凡人，他认不得招式，也不懂其中微妙的细节，但是他似乎被场上的气氛所感染，情绪变得紧张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差点儿跟着围观群众们一起呐喊助威。

    “时辰？”杜教习想了想，回应道。

    顾旭目光宛如止水。

    但现在回想起来，她却觉得有些可笑。

    “是‘狂刀派’的长老孙茂。”杨炯回答道。

    她们跟着人群，走过石桥，穿过走廊和垂花门。

    杨炯的脸色却有些阴沉。

    顾旭曾经在书籍中了解过这“狂刀派”——

    根据名册，顾旭知道前者名叫黎子轩，后者名叫姚啸。

    然后他又看向杨炯：“杨大人，你可要小心一点儿，千万别压坏了你屁股底下的凳子……它的价格看上去应该不会便宜。”

    顾旭立即扶住他，对他说道：“杜先生太客气了！既然我们同在书院共事，那么互相帮扶、共同探索天地大道，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正因如此，国师大人才会说，若想在某个领域臻于化境，需要把不同的道法融会贯通，从更全面的角度认识天地大道。

    “……”

    直到钟声响起，两位参赛修士登上擂台，孙长老才姗姗来迟。

    片刻后，他瞥了一眼顾旭，皱着眉头嘀咕道：“大齐朝廷怎么越来越荒唐了？居然让一个第三境、尚未加冠的小屁孩跟我一起来做点评？他能认得全擂台上修士们的招式么？”

    挤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参加比试的修士们——他们有的持刀，有的持剑，有的身穿布衫，有的身着锦袍，有的摩拳擦掌，有的相互鼓劲，有的自信满满，有的忐忑不安。

    所以今天，他便要争取在“思乡岭”上多攀登几级阶梯。

    许久后，擂台上终于分出胜负。

    由于洛京城人才实在太多，甚至邻近很多县城的修士们都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纷纷涌入京城，所以京城的“海驯将在南、北城门处分别进行。

    于是她努力地踮起脚尖，朝着他拼命地挥手。

    “那假如我们没有钟鼓楼，没有打更人，没有日晷、沙漏等计时工具，那么我们还会有‘时辰’的概念吗？”

    所以朝廷便想要通过这个机会，拉拢一些非官方的门派，让他们觉得“我们被朝廷重视”。

    她觉得，自己容貌和才学比不过昭宁公主，又不像上官槿那样修为出众、善解人意，家世背景方面更比不过书院里的很多学生……曾经沂水县最光芒耀眼的小公主，到了这藏龙卧虎的洛京城里，似乎坠落到了尘埃之中，成了极不起眼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听到顾旭的话，杨炯立即扶着椅子扶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圆滚滚的胖脸上堆满的笑容，一双本身就很小的眼睛更是被挤成了一条缝。

    这时，她又听到不远处的一个书院女学生语气激昂地对同伴说道：“真的！他刚才绝对是在看我！他笑起来可真是好看１

    “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顾旭回过头，对身旁的符道教习杜远礼貌地说道。

    “但是，他们对大道的认知，终究会因为这些媒介各自的特点，而存在着一些偏差。

    两人不再说话。

    凉风吹乱了她鬓角的发丝。

    今日亲眼看见，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只有两间屋子里的灯彻夜亮着。

    其实陶汐心里想的是，我们教习讲课语气毫无波澜，令人昏昏欲睡，也根本不关心学生是否在认真听课。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目光中饱含笑意。

    陶汐轻声地解释道：“我……我们杜先生，对顾大人推崇备至……杜先生跟我们说，顾大人对符篆之术的理解，令他只能抬头仰望。尤其是这‘火字符’，或许足以引领一场符道领域的变革，将会有着深远的影响和意义。”

    在她的记忆里，顾旭大概是从去年夏天起，才开始学习符道的。

    然后众人远远地看到，在最北端的走廊上，有两个人正一边走着一边谈话。

    杜教习停下脚步，静静沉思。

    同时他指着右边的空位：“还有一位是谁？”

    黎明时分，天依旧是黑的，河边延庆坊的居民尚未苏醒。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登上等候在门外的一辆黑色马车，准备返回家中。

    只听到有人对同伴喊了一句：“我刚才好像看到顾旭了。”

    时小寒和陶汐也不自觉地跟着人潮走动。

    听到孙长老的话，顾旭心头不禁吐槽了一句：“狂刀派的人说话都是这么口无遮掩吗？”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堆在椅子上的一座庞大的肉山。

    可杨炯就没有顾旭这么好的心态了。

    两人都在静静等待着“嘉宾们”的点评。

    PS：章节合并，一共7k字，其中一章为11月月票加更，目前还欠两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