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吻

    “我真的不是。”

    他神色有些尴尬，慌不择言地想要解释道歉，不料赵嫣再次用吻封住了他的唇，把他即将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赵嫣忽然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夜晚？”赵嫣黛眉微微挑起，“什么意思？”

    顾旭看着她，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回应。

    说完后似乎灵魂已不知所踪，留在原地的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是准备去东海了么？”她轻声问。

    她的笑容醉人而落寞，如暮春的樱花自树枝上随风飘落。

    “比如？”

    舌尖与舌尖的对撞，像是雾霭花园里的潜藏与寻找，一个追，一个逃。

    两人相拥着，沉默了许久。

    “千万别到了终点后，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顾旭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可能就回不来了。

    “你是第一次接吻吧？”赵嫣又问，“伱这生涩局促的模样，一看就是个雏儿。”

    “明天我送你吧。”她侧过脸，望着他。

    然后她吻了上来。

    “此话怎讲？”

    “你偷走了我的心，却不打算负责，只想一走了之。”

    “犹如夜晚一样。”

    她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反而如野兽一般凶猛霸道，尽情索取，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气息，偶尔还会咬他的唇瓣，使他感到轻微的刺痛。

    顾旭心头的最后一点理智也溃散了。

    “顾旭，有些时候我觉得，你眼里的世界是不是太狭窄了些？”她轻声说，“只看得见遥远的终点，却不愿多看看路边的风景。

    她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火焰，将掩藏在心中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或许这话听上去有些不吉利，”赵嫣沉默片刻，接着道，“但如果，你最后没能战胜天行帝，杀回洛京城，跟她重续前缘……那你会来找我么？”

    “不可能。”

    “我……我不知道。”

    “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会选择我么？”

    “你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败给天行帝，我就是死路一条。”

    顾旭移开目光，不敢看她微醺迷离的双眼，浅浅荡漾的红晕。

    可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早就忘记了“流星走月”的起手式该如何施展。

    她的胸口也是温热。

    “嫣……嫣儿，你真美。”

    “明天吧。”

    找齐“星盘”碎片后，他应该得着手准备面对天行帝了。万一他死在了那场战斗里，自然也没法再返回北境了。

    “顾旭，你真是这世间最卑鄙最无耻最下流的贼人。”

    她浓密柔软的黑发与他尽在咫尺，像是乌云蔽天，又像是山间直罩下来的夜色。

    “你在夜色中朝我走来，晴空无云，繁星灿烂，最绝妙的光与影，都汇聚在你的风姿与眼底。”

    漆黑的小巷中，只留下一抹嫣红的背影，一缕馥郁的幽香。

    她舔了舔嘴角。

    或许是因为北境民风豪迈，或许是因为她曾斩去恐惧，她不像大齐的少女们那般腼腆矜持——她从不顾忌他人言语，也不会因为担心被拒绝而踌躇不前。

    “你计划哪天走？”

    她的语气很肯定——不像是在询问他的看法，而像是在陈述确凿的事实。

    话音落罢，她便放开了他，转身离去。

    她的手是温热的。

    “然后……去找我那法宝的最后一个碎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大荒西边。”

    “万一你还活着呢？”

    “万一呢？万一你活着回来，我们可以一起躲在一个没人找得到的角落里，只有你和我，一直躲到天荒地老。”

    这个坏女人，在他面前玩火，却不打算负责，只想一走了之。

    害得他只能回屋找五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