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六月飞雪

写下这个剧本，布下这个局，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顾旭沉吟片刻，瞥了眼伫立于漫天飞雪中的雪女，又回头望向驼背老大爷，或者说，空玄散人，“是想要借雪女之手献祭十万生魂，从而完成你之前未能成功的晋升鬼王的仪式？”

    当初，他在沂水县听到陈济生等人被送到青州府、即将被处以死刑的时候，他心情焦急，一改往日谨小慎微的作风，竟没做太多的伪装，也没有等空间通道的冷却结束，便驾驭星盘径直往青州府的方向飞去。

    但如果考虑到背后还藏着一个精通因果之道的空玄散人，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驼背老大爷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在晋阳城附近，使我面具被风吹掉的人，是你，对吧？”顾旭继续开口道，“在陇州城里，操纵那个醉汉，把我面具撞飞的人，也是你对吧？”

    同时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雪女为何会突然对他发起攻击。

    她的动作很轻柔，但却裹挟着磅礴凛冽的气流，将顾旭推到了数百米远的地方。

    他们惊呼着、推搡着，向着四面八方逃窜。

    顾旭转过头，一眼看见了曾经那个在沂水县驱魔司里看守库房的、喜欢工作时间偷看话本故事的驼背老大爷。

    他看到雪女冉冉升至半空中，面纱早已被寒风撕成碎片，显露出她那月坠花折、燕妒莺惭的真实容颜。

    …………

    顾旭双唇微抿，目光凝重。

    在这晴空万里的六月天里，凉州城忽然寒风呼啸，天降大雪。

    “原来雪女推开我，是为了救我。”望见这一幕，顾旭心头默默想道。

    顾旭与雪女藏在人群中，并肩朝着凉州西城门走去。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耳熟。

    顾旭站在原地，思绪恍惚了片刻。

    顾旭连连道歉，掏出银票塞在小贩手里，才勉强阻止了小贩把他拖去衙门报官的冲动。

    途中，他虽然戴着面具，但却被昭宁公主和大齐国师的浮空飞舟恰好地堵截到。

    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被定格成了静止的冰雕。而那惊恐万状的表情，也永远地凝固在他们的脸上。

    若不是他大胆地飞往沂山，唤醒沉睡中的雪女，恐怕已经被大齐朝廷缉拿。

    但他们逃命的速度，显然比不上雪女捕猎的速度。

    这一整个事件中，显然也有着不少的巧合。

    “不愧是我相中的传人，”驼背老大爷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么快就能想清楚这些事情背后的究竟。看来你真的很适合学习因果之道。

    “这一回，我得好好地盯着你，绝不会再给你捣乱的机会。”

    在他说话的同时，凉州城那堆着积雪的青石路面上，忽然泛起了暗红色的光芒。光线像是浓稠的血液，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流淌、蔓延，勾勒出复杂而诡异的图案，将道路、房屋、围墙，植物，还有那些被变成冰雕的路人都笼罩在其中。

    整座凉州城，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空玄散人的晋升大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