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借用身体

sp; 但他一直都是个很谨慎、很怕死的人，害怕一切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

    “我想是有的，”顾旭直视着他的眼睛回答道，“那就是你去死吧。”

    探索命运长河，那是真君强者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不过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顾旭的双瞳悄无声息地变成了靛蓝色，普天星斗、浩瀚银河，在其间若隐若现。

    “老头子，你笑够了没？”他听到“自己”开口说道。

    此时在她消亡之后，他仍旧能察觉到，惊鸿笔里仍然留有她命运的痕迹。

    他仿佛成了一个旁观者，静静望着自己的身体迈开脚步，一步步地靠近空玄散人所在的位置。

    顾旭沉默着，没有立即回应。 　　 　　他确实后悔过，倘若他早一点把身体借给白发少年，也许一切都可以挽回。

    “小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空玄散人说话的口吻，已经不再像往日那般自信从容，“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忽然之间，摆放在他面前的古朴铜镜大放光芒。

    但“顾旭”仍旧神色淡定。

    他打算以“溯因”，引爆顾旭体内的隐患，让他真元反噬、走火入魔。

    他的眼神，也变得平静、高傲、淡漠，像是九天之上的神祇，在低头俯瞰世间的芸芸众生。

    对他而言，雪女确实只是前行路上的一道风景，纵是秀色可餐，也终究只是相交线——相遇之后，便会渐行渐远。

    “你觉得的呢？”空玄散人捋了捋胡须，反问道。

    空玄散人也在看着他。

    …………

    他睁开眼睛，一眼望见铜镜的表面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然后他站起身，望向前方的空玄散人。

    空玄散人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

    只听见他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看好，‘天命’权柄是这么用的。”

    “还有第三种选择么？”顾旭笑了笑。他嘴角微微上翘，目光中却透着凛冬般的寒意。

    他不禁想，这世间是否存在一种法门，能够循着这痕迹，回溯命运长河，使她起死回生。

    这位两次晋升鬼王失败的白胡子老道，此刻已经用法术修复好了身上的伤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顾旭对意识世界里的白发少年默默道。

    他望着前方径直走来的“顾旭”，一时想不明白，这小子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嚣张。

    他心念一动，“星盘”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那复杂的花纹有规律地闪烁着银白色光芒，宛若夜空中的点点星辰。

    大荒修士依靠吸纳阴气而获取力量，身体中或多或少都会残留一些隐患，这些隐患可能潜伏终生永不发作，也可能突然之间爆发出来，把修行者送去见阎王爷。

    话音刚落，顾旭身体中真元反噬的概率瞬间变为零。

    在获得“天命”权柄后，顾旭比以往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命运的存在。

    空玄散人避开他的目光，一时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难道他已下定赴死的决心，准备彻彻底底豁出去跟自己大干一场？

    螳臂当车罢了！

    “活又如何？死又如何？”

    “顾……您有何吩咐？”

    当注意到顾旭眼里那抹深邃的靛蓝色时，他恭恭敬敬站起身来，拱手揖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