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空玄散人之死

    “她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融化了，”白发少年道，“你就算真的把《冥昭禁术》研究出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在白发少年借用他的身体解决空玄散人一个又一个隐藏的分身的过程中，他感觉到大量的知识涌入他的脑海，使得他对因果之道、对“天命”权柄、对星盘用法的理解又更上一层楼。

    “哼，就惦记着自己的身体，连句‘谢谢’都不肯说，”白发少年撇了撇嘴，有些恋恋不舍地退回到顾旭的识海之中，“哎，不得不说，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可真是舒服。”

    “当然存在，”白发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大荒的生灵，不论是人还是鬼，都是我曾经的臣民，只是被太上昊天变成了如今这副自相残杀的模样罢了。既然人能变成鬼，那么鬼自然也有办法便成人。”

    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可是他心里并没有预想中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反倒怅然若失、心神郁郁。

    天上的每一颗星辰，似乎照应着地上每一个人的命运——当他手握星盘、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一切隐藏的因果都会变得无处遁形。

    “你是我的臣民，”“顾旭”淡淡道，“天上那一位怎可能轻易让你逃出囚笼？”

    他收起“星盘”，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握。

    “——如果我放过你，”“顾旭”收敛笑容，打断他的话，“那么谁来给陆诗遥偿命？”

    “她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感受到“顾旭”声音里的凛冽杀意，空玄散人惶恐不安地辩解道，“是我给了她第二条命……”

    只见“顾旭”用拇指和食指，箍住一个几寸高的半透明小人的脖子。

    而现在，“顾旭”似乎可以解决他多年来的困惑。

    “天不容我，天不容我，”空玄散人的魂魄继续自言自语，神情绝望至极，“不仅飞升无路，而且竟连做鬼都不行。”

    “——没错，是我。”“顾旭”轻轻点头。

    他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空玄散人的脑袋，把一段记忆注入到他的神魂之中。

    空玄散人长叹一声，低头道：“您能否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回。我愿日后做牛做马，任您差遣——”

    “——你可真是异想天开，”白发少年呵呵笑了笑，“待你修到更高境界后，‘光阴’权柄确实有着回溯时间的能力，但它只能回溯很短暂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帮助你改变历史。至于命运长河……恐怕得等你修到‘归墟’境界，才真正具有探索它的能力。”

    “‘归墟’……”顾旭默默重复着这个词，心情愈发复杂。

    伴随着顾旭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他感觉到体内那属于洛川的浩瀚磅礴的真元，忽然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啦啦地一泄而空。

    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完，“顾旭”的手就骤然握紧。

    “你又不是鬼，问这个做什么？”

    “那么，你能否帮助我，一起把这逆练之法研究出来？”

    “你要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白发少年抬起下巴道，“但如果你诚心诚意地求我，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