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焚天七式：“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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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使用“萤焰”破局。

    萧则曜所借的，便是社稷之力。

    而是双向的给予。

    大齐皇室的祖传法术，风格一贯如此。

    亡国生春草，王宫没古丘。

    “第九境？”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顾旭看着前方的萧则曜，轻声说道，“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

    当初在神机营的“论道之境”，他就在代号“麒麟”的大齐四皇子萧尚贞的“天龙领域”中体会到了类似的压力。

    夫国家社稷之起，乃上古之时，人民居无组织，兽畜之群不得治，草木茂而无主。于是有远见卓识者，感于治乱之患，共谋立法制度，奠定秩序。始君臣之道，立父子之义，奉宗庙之祭，定礼乐之制，以治安于内；树城郭之防，修交通之道，以固守于外。是以国家乃自混沌之初而成，秩序乃自无序之境而立。

    大殿的金色琉璃瓦和雕梁画栋，在烟雾的侵蚀下，金光渐失，辉煌褪去。坚固的栋梁被一点一点地蚕食，华美的装饰逐渐变得斑驳，失去了之前的绚烂。

    随着顾旭伸手往前一指，袅袅炊烟向前方蔓延。

    这些神像长期受人膜拜，已经汇集了大量香火之力。

    但四皇子那青涩稚嫩的“天龙领域”，绝不可与今日这座耸构巍峨的皇宫大殿相提并论。

    像是时间瞬间过去了数十年，数百年。

    “你明明——”萧则曜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惶恐的情绪。他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被顾旭打断。

    “——你想说，我境界明明这么低，连圣人都不是，为何能像这样轻松拿捏你？”顾旭嘴角上翘，轻轻一笑。他这副模样落入萧则曜眼中，就像是一个玩弄人心的恶魔。

    但是他的真元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失去控制，从他的体内迅速流失。

    陟罚臧否，皆出其手；目之所及，皆受其辖。

    顾旭抬起手来，又有上百张符篆从“闲云居”里飞了出来，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护盾，拦在了这些虚影的前方。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顾旭上前几步，伸出手，平静地摘下他的面具，让他与天行帝一模一样的面孔暴露在周围的百姓视野之中，“蔑视民众者，终究会被他们的力量反噬。”

    “有了足够的力量，你就可为所欲为。”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顾旭回答。

    顾旭现在离第九境还很遥远。

    顾旭就算从洛川那里临时借来了圣人之上的力量，在这座具现了整个大齐朝廷权柄威势的雄伟大殿面前，依旧有些不太够看。

    萧则曜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芸芸众生将虔诚之心献给神明。

    “你想知道晋入第九境的诀窍吗？”顾旭顿了顿，接着道。

    这些护盾为他争取了默念咒文的时间。

    “焚天七式”对皇室一系的法术，确确实实有很强的克制效果。

    但是，近日借着星盘遍观天下，他对香火之力有了更深的领悟。

    由近而远，自上而下，一座国家机器的恐怖力量，真真切切地具现在了顾旭的面前。

    但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因为他早就料到萧则曜会用出这样的招术，对此也早有准备。

    天下之民，无不敬畏其威势。

    神明也应肩负起他们的期望，庇护他们平安无恙。

    而现在，沂水居民对今日这场变故的担忧恐惧，对恢复平静的渴望，也纷纷汇聚到几座神像之中。

    随后，淡淡的炊烟从萧则曜的七窍涌入了他的身体，将他那苟延残喘多年的残魂彻底抹去。

    只余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