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年轻人

了一会儿。

    整场战斗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剑阁的夜晚仍是那么静谧安详，如摇篮中一场酣甜的梦。

    苏笑隐隐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窥见了第六境的极限所在。

    苏笑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神色有些恍惚。

    他的师尊徐曼，能以万物为剑，也能剑化万物。

    顾旭眼前的风景——银白的星辉，起伏的山峦，陡峭的悬崖，漫山遍野的草木……都在这一剑之威下，扭曲，弯折，隐约露出深黑色的空间裂痕。

    在一声清冽的剑鸣中，一道青虹贯彻长空，整片天穹似乎都被撕裂开来。

    顾旭的这番过来人一般话语，令苏笑想起了师尊教自己练剑时的谆谆教诲。

    整个世界似乎成了一张绵延万里的画卷，在剑意的摧残蹂躏下，濒临破碎。

    顾旭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滞涩，耳边的剑吟声变得愈发刺耳，自己闪避的动作也愈显迟缓。

    他那被雾气笼罩的法相，霎时出现在巨剑虚影之下。

    一样的语重心长，一样的饱含深意。

    而他还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苏笑并不是一个擅长隐藏心绪的人。

    顾旭的神情仍然平静。

    截止此时，顾旭并没有使出丝毫超出第六境的力量。但他的每一次应对，却是那么恰到好处，那么游刃有余。

    在这个飞速变化的世界里，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缓慢，仿若沧海桑田中亘古存在的神明。

    “焚天七式：烟火人间”。 　　 　　这是抛开紫微大帝的各种遗产外，顾旭目前所掌握的最强招式。

    在修行的世界里，创造要比破坏困难得多。

    它像是母亲的针线，一丝丝，一缕缕，将这个破碎的世界重新缝合起来，使被剑气撕裂的画卷重新变得完整。

    波浪翻滚的溪流，渐渐恢复平静。

    顾旭从他的表情里轻松读懂了他的想法。

    “等到那时，就得倚仗像你这种年轻人的力量了。”

    尽管他很想报仇，很想去帮助师尊，但他知道，接下来这可能改变大荒格局的一战，他还没有参与的资格。

    但那锐利至极的剑意，却偏偏停滞了，融化了。

    望着顾旭那张年轻得过分的面孔，苏笑轻叹一声：“帝君指点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今后——”

    经过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苏笑的剑已变得无比锋利，近乎可以斩断万物，却不能让这些被斩断的事物恢复原貌。

    他将三尺剑收回鞘中，低声道：“我明白。”

    跟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剑相比，他的法相格外渺小，像是一只即将被大象踩在脚下的蚂蚁。

    磅礴的剑意仿佛万千利刃，要将顾旭撕成碎片。

    看到顾旭这副轻松随意的姿态，苏笑自然明白顾旭有所留手。

    这让他心情有些失落。

    “空闲的时候，多去市井红尘里走走，”顾旭将三尺剑还回苏笑手中，“或许会比你在山里闷头苦修更有用。”

    “有点意思。”

    …………

    离开剑阁后，顾旭来到了极北之地的黑色海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