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第584章 日月换新天（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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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见自己，见大道。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惊喜与恐惧之间，紧接着摇晃了几下，便重重倒在地上。

    千里之外的凉州城，今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顾旭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掌握了这最后一式“日月换新天”。

    他们原本要来向天行帝汇报宫外的紧急事态。

    然而，当她向身旁的修行者们询问是否感受到周围气息的微妙变化时，众人却纷纷摇头，表示并未察觉。

    他身穿龙袍，头戴旒冕，仿佛被日月光芒所笼罩，显得璀璨夺目。

    数百里外的大兴城中，陈素绘正身处一间炼器作坊，专注地聆听着身旁几位修行者详细叙述军中武器的改进方案。

    然而，就在他满怀壮志之际，他的双眼突然一黑，身体剧烈颤抖。他努力想要稳住身形，但身体却像失去了控制般向后倒去，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他们敬畏神，供奉神，是因为他们深信神能够助他们解决困难，给予他们现实的回报。

    这些纸人行动迅捷，如同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大殿两侧的橱柜。他们熟练地翻找出洛京百姓的一本本《生死簿》，试图改写那些早已注定的命运。

    “也愿帝君早日夺得江山，永镇乾坤，庇佑黎民，万寿无疆。”

    “天行帝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得毫不手软啊１当一幅幅画面映入顾旭的脑海，他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他内心充满惶恐，深怕洛京曾遭受的鬼怪肆虐的恐怖浩劫，会再次在凉州上演，让他和家人不得安宁。

    他若细心倾听，便能捕捉到众多人的喃喃自语——他们口中轻唤着他的名字，感激着他的恩德，祈求着他的庇护。

    顾旭看到，一位白发苍苍、身形瘦削的私塾先生，手持一本泛黄的《声律启蒙》，在纷飞的战火中下，坚持给为数不多的学生们授课。尽管听众寥寥，但老者的声音依旧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这股力量很弱小，犹如涓涓细流，几乎难以察觉其威力。

    他手中的泰阿剑寒光凛冽，直指王坚，毫不留情地挥剑一斩，只见金色天雷如蛟龙般自天际翻腾而下，瞬间将那位曾忠心耿耿为他效力的国师劈成灰烬。

    顾旭的身体已虚弱不堪，视线也逐渐模糊。

    洛京城的居民们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他们再也不会在他的意志下，如同风中的秸秆般轻易倒下。

    他的前方，朱红色的宫门之外，是熟悉而陌生的洛京。

    干净，清新，宜人。

    当他的声音响起时，日月之辉点燃了天行帝的龙袍，然后是他的头发，他的皮肤，他的血肉，他的魂魄……

    紧接着，随着如晨曦破晓般的壮观景象展现，一束强光犹如坚不可摧的利剑，瞬间穿透了周围的黑暗，将大地上的阴影一一驱散，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光明。

    然而此刻，那沉重的镣铐竟然裂开了。

    此刻强行调用数月间积累的香火之力，即便是圣人强者的体魄也难以承受，体内经脉多处已然破裂。

    夫妇二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焦急地呼唤着孩子的名字，用力摇晃着那小小的身躯，但婴儿却毫无反应。夫妇二人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只是，以他现在的真元状况，他最多只能再回溯一次时间了。这意味着，他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去寻找破局的办法。

    但千百年过去了，太上昊天依旧停留在第八境，迟迟没有能跨出那关键的一步。

    然而，当他们踏入大殿前的空地，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震惊不已。他们不自觉地长大嘴巴，下巴几乎要掉了下来。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香插入香炉。香炉内香灰已满，新插的香稳稳站立其中。

    庄严巍峨的阎罗大殿，此刻也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犹如狂野的巨兽，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很快，整座建筑便在火光中崩塌，化为一片废墟。

    她以前曾患上了不治之症，病痛折磨得她寝食难安。然而，幸运的是，官府的修行者得知了她的病情，主动前来为她治疗。经过他们的精心医治，老母亲的病情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如今已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此时他喃喃开口，声音低沉而虔诚：“帝君在上，杨忠信今日焚香礼拜，感激帝君恩德浩荡，护佑我家族安宁，福泽绵长。愿帝君慈悲为怀，庇佑我一家老小，身体健康，平安吉祥。

    无数道裂隙出现在绯色的天空与大地之间，仿佛黑色墨水勾勒而成，如水蛇一般凌乱地扭动。

    这一回，他并没有急着用“燎原”破除秘境。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细声细气道：“奴婢……奴婢特来恭贺帝君拨乱反正，君临大荒，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您的仁德威仪，四海传颂，万民敬仰；大荒有您，实乃苍生之福，社稷之幸……”

    大齐的皇帝，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人。

    天行帝作为牢狱规则的制定者，在某种程度上，他与大荒可以看作是彼此的延伸。

    第八境的洛川也有些吃不消。

    即便时隔多年，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依旧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烙印，记忆犹新。

    因此，若要消灭天行帝，顾旭必须首先摧毁这座牢狱。

    只见天行帝伸手指向顾旭，屋顶上那些惨白色的烛火立刻开始迅速聚集。烛火的摇曳逐渐变得刺眼明亮，最终凝聚成了一道耀眼的白色闪电。

    那剑身闪烁古朴的光芒，映照出他年轻俊朗的面庞和沾染鲜血的青衫。

    当顾旭以雷霆手段，将这些蛀虫们一一拔除，并为凉州官府换上了一批能臣干吏后，底层百姓的生活瞬间如拨云见日，开始蒸蒸日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１

    修行者更像是一根导火索，需先点燃自身，继而引燃整个人间的意志。

    墙壁在冲击之下迅速龟裂，数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蔓延开来。

    他走到院子里，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这一切，都得感谢帝君啊１

    不过后来，杨忠信渐渐发现，虽然顾旭的手段确实狠辣，但他的冷酷只针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欺压百姓的宗门豪强，以及扰乱民生的游魂恶鬼。

    与他初到大荒时，坐在衙门藏书阁窗边，手握金光渐散的毛笔，绘出人生首张符篆时的笑容如出一辙。

    “如果那神帮不了他们，那么他们便会立刻将其弃之如敝履。”

    她跑到镜子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轻轻地将胭脂涂抹在脸上，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红晕，显得更加可爱动人。

    一旁的洛川突然闪现至顾旭面前，迅速展开自己的道则领域，一片深邃的星穹瞬间降临，试图将气势汹汹的金龙牢牢笼罩。

    “帝君……他竟然用出了‘焚天七式’中最后一式，也是最难一式‘日月换新天’？”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此刻或许应该走上前去说些什么。

    “干旱时，他们祈求神明降下甘霖；瘟疫时，他们祈求神明驱除病魔；科考时，他们祈求神明庇护他们金榜题名……

    妻子李氏早已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大锅里炖着热腾腾的肉粥，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杨忠信退后一步，再次对着画像深深行礼，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笑容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同时又透露几分释然。

    紧接着，夫妇二人的双眼也逐渐变得空洞无神，他们如同被抽干了生命的活力，双双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两具冰冷而僵硬的尸体。

    …………

    只见其头戴冕旒，身着玄色龙衮，周身环绕着星辉，威严不可一世。

    无数道光线自天际倾泻而下，犹如玉浆洒落，将整个世界沐浴在一片通明之中。

    在战火喧嚣的洛京城内，何逸群得到赵嫣的命令后，便带领一队修行者，前去控制城内的法器武库。

    此时此刻，率领夏军攻城的赵嫣已势如破竹，成功攻破城门，开始占领京城。

    大齐的百姓对他来说并非子民，而是他的仇寇，是他看守的犯人。

    绣着“夏”字的火红色旗帜在城墙上迎风招展，大批军队从城外鱼贯而入。躲在房屋里的百姓窗户探出头来，目光小心翼翼而又好奇。

    他将自己化身为一个载体，承载着大荒万民对大齐王朝的怨恨与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那些原本飘荡在黄泉路上的孤魂，以及沉沦于忘川的恶鬼，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所灼烧，它们发出凄厉的尖叫，最终在火光中化为虚无。

    突然之间，窗户外头迸放出万丈光芒，炽烈至极。

    他看见了皮肤黝黑的农夫，在田野间辛勤耕耘；看见了双手布满老茧的妇人，正在织布机前忙碌；看见了咿呀学语的孩童，在庭院中嬉戏；看见了鬓发斑白的老人，坐在门前悠然地晒着太阳……

    此时紫宸宫里的血色大阵已经基本成型。

    这回，他放弃了召唤纸人的做法，转而直接施展“燎原”之术，并结合“颠覆”之道，意图一举将整座阎罗殿付之一炬。

    然而，这条金龙毕竟汇聚了太上昊天的八大权柄之力，更承载着他这道投影分身誓死铲除顾旭的决绝之心。

    同时又强大得难以估量。

    空有第九境强者的些许手段，却没有第九境强者的根基。

    尽管多年以来，她早已对大荒的空气习以为常。

    当她目睹到这震撼人心的异象时，情不自禁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宦官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背上冷汗涔涔。

    顾旭看到，在阴暗逼仄的小巷，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嶙峋的乞丐挣扎着爬向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试图找到一些残羹剩饭来充饥。

    随着他指尖光芒的闪烁，整个阎罗殿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紧接着，上百个纸人凭空出现在大殿之中，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

    杨忠信从供桌上轻取三炷香，缓缓将香头靠近旁边的烛火。火焰轻舔香头，青烟随即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缓缓荡漾。

    猩红的光芒如同饥饿的野兽般，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黑色夜幕。

    他们愣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紫宸殿内，顾旭跌坐于地，面色惨白如纸，鲜血自嘴角缓缓淌出。

    …………

    他们似乎仍沉浸在那震撼的场景中，不敢相信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行帝，竟然就这样死在了他们面前。

    而今日，她终于得以置身于雨后初晴、空气清新的山谷之中。

    他手腕上和脚腕上佩戴的十二个“替身手镯”，在这一刻全部裂成无数碎片。

    “忠信愿辛勤劳动，广结善缘，以报帝君洪恩。

    天行帝自以为胜券在握，对顾旭的问题毫不在意。

    与此同时，一股玄妙而又难以言喻的力量，也会悄然降临在他的身上。

    一番翻腾后，他找到了一个被啃了一半的馒头。馒头已经变得干硬，表面沾满了污渍和泥土，但它散发出的微弱麦香却让乞丐的眼睛亮了起来。

    学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但这些宦官却像是被他的视线钉在了原地，完全不敢动弹。

    日月的强烈光芒，不仅照亮了整片天空，更是从根本上撼动了大荒世界的法则。

    那时候，凉州城还是大齐的地盘。

    他嘴角上扬，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心中暗自庆幸，有了这个馒头，他或许又能熬过一天。

    他摩拳擦掌，准备为大齐王朝贡献力量，梦想着与同伴们共同抵御外敌，在史册上留下辉煌的一页。

    随后，他弯下腰，拾起天行帝遗落在地的泰阿剑，坐在阶梯上细细打量，随意把玩。

    …………

    这幅画与神庙里供奉的上苍神像有着显著的不同——

    这一瞬间，顾旭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上苍神庙中那尊一体两面的雕像。

    说话的时候，他不忘像时间回溯之前那样，召出金色的天劫之雷，朝着徐曼的头顶劈去。

    然而，就在一瞬间，老者的身体突然颤抖不止，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太上昊天为了借助上下两界的香火之力晋升至第九境，不惜编造谎言，声称自己与紫微大帝乃同一神祇的两面，意图借此窃取紫微大帝的尊名——对于他们这样的强者来说，名字本身是一种特殊的符篆，是与信徒之间联系的纽带。

    然而，这座阎罗殿却比他预想中更为坚固不摧。

    即使集合了“五圣人”之力的“周天星斗大阵”，也无法割裂他们之间的紧密联系。

    房屋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紫微大帝的画像。

    与此同时，陈素绘还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阴煞之气在这强光炙烤之下，似乎稍稍淡去了一些。

    他现在的境界终究低了一些。

    然而，他的视觉并未因此消失，反而变得更加辽阔与清晰。

    但如今弥留之际，他脑海中只余下这样的念头：

    当时，他以为顾旭若能在有生之年领悟到其中的第四、第五式，便足以称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

    若是在顾旭的前世，即便是最为荒唐的暴君，恐怕也难以做出这等事。

    但顾旭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那个曾被视作头号反贼的顾旭，此刻却淡然自若地坐在石阶之上，手中把玩着原本属于天行帝的泰阿剑。

    在前所未有的痛苦中，天行帝的双手缓慢松开。

    “太上昊天，”顾旭直视着天行帝的双眸，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可曾想过，为何你努力了几千年，却始终未能获得大荒的全部香火？”

    靛蓝色的星穹闪烁了两下，便如同破碎的琉璃般迅速消散。

    “日月换新天”，这“焚天七式”中最为玄奥难解的一式，顾旭最近在以雷霆手段治理大夏的过程中，始终未曾停止对它的深入钻研。

    苛捐杂税像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杨忠信一家。他们辛勤劳作，却难以攒下积蓄，生活清贫，连一顿肉都舍不得吃。每当税吏上门，他们总是愁云满面，担心家中的粮食和财物被搜刮殆荆

    “那些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最终只会被他们狠狠摔垮。而真心待他们好的，才会被他们深深记在心中。”

    一小部分“生死簿”的橱柜在火焰的舔舐下化为黑灰，但其余的依然完好无损。

    十三岁的女儿杨秀儿则兴奋地跑来跑去，她的手中拿着一盒新买的胭脂，那是她两年前就心心念念的生日礼物。

    他们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

    见纸人的行动遭到阻拦，他便意图使用“焚天七式”将眼前这些象征着宿命的“生死簿”全部摧毁。

    （第四卷·飞龙在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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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