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第605章 司首大人，该喝药了

佛无数条蠕虫在他体内各个角落悄然苏醒，一股股无形的力量沿着他的经脉汇聚，最终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将他的魂魄束缚其中。

    似乎，顾旭一人的牺牲，真的拯救了大荒的芸芸众生。

    上官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专注地观察着洛川脸色的变化，似乎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就在此时，寝室中突然光芒四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他的死，是无比光荣的。”

    她不可能杀了紫微为他复仇，也不可能出手对付洛川——毕竟洛川作为她的恩师，曾经把她从那间脏兮兮的简陋客栈中带出来，她的修为、她的知识、她的地位……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洛川给她的。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洛川睁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一副夸张的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刚刚喝药的时候，明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

    近日来那层冰冷疏离的坚硬外壳，也在此刻轰然破碎，暴露出她内心最脆弱的一面。

    上官槿低下头，没有回答。

    她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显得无比无助。

    此刻，上官槿却陷入了沉默。

    她无声地哭泣着，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他为了大荒的未来，将自己的身躯奉献给了帝君，作为帝君降临世间的载体，”洛川答道，“他牺牲了自己，拯救了大荒的芸芸众生，为他们铺就了通向光明的道路。

    “小槿，你这是在做什么？”洛川的眼中突然闪过猝不及防的惊惶，似乎他从未料到自己最信赖的助手和学生竟然会暗中算计自己。

    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已经能够挣脱病床，拄着拐杖盘蹒跚前行。

    明明她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嘴唇微微颤抖，那些早已在心中反复琢磨过无数次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涌至喉咙，却又被她不自觉地咽下。

    碗中的药汤呈现出深黑色，蒸汽袅袅升起。洛川能清晰地嗅到药汤中散发出的苦涩气味。

    “有话快说，”洛川催促道，“你煞费苦心地制造这‘真言蛊’，总不会仅仅是为了与我开一个无聊的玩笑吧？”

    接着，她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洛川面前。

    他似乎隐约感受到，药汤入腹后，那股灼热的温度顺着他的经脉，渐渐扩散至全身每一处。

    “……”

    “你问这些，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要替那个年轻人报仇？”洛川忽然坐直身子，语气变得犀利起来。

    “小槿，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每天都花费这么多心思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喝完药后，洛川看着上官槿那张日渐清瘦的面孔，轻叹一声道。

    她将药碗暂时置于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伸出手，稳稳托住洛川的背部，帮助他在床上坐起来。

    上官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如冰——或者说，刚才挂在她脸上的优雅礼貌，不过是一层精致的伪装，此刻终于被揭开，露出了背后那无悲无喜、淡漠如霜的真实模样。

    “不辛苦，不辛苦，”上官槿微微一笑道，“司首大人您是我的师长，对我有着深厚的教导之恩，照顾司首大人，是我应该做的。”

    言辞彬彬有礼，笑容客气和睦，好一副师慈徒孝的景象。

    而帝君提出的那些新想法，比如构造转化天地灵气的阵法，或是修行典籍的推广共享，更是让洛川精神为之振奋。

    上官槿垂下眼帘，终于开口道：“顾旭……其实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上官槿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真元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无法流动。

    原本重伤在床、虚弱无力的洛川，此刻却奇迹般地站在地面上，平静地看着椅子上的上官槿，目光格外冷冽。

    “我观察了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