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云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匹马,让我和锦娘共乘一匹,他自己骑了一匹,其余的黑衣人都跟在后面。其实在这荆棘丛生的山里骑马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我被颠得浑身都快散架,却强忍着没有出声。
锦娘几次都想和我偷偷交谈,被我及时制止了,找了个中途休息的机会,悄悄告诉他费青云的读心本事,锦娘这才恍然。接下来的路上,我们很有默契的不再言语,反正给东西就吃,送水就喝,出奇的配合。
费青云倒是很沉得住气,一路上都没来騒扰我们,那些黑衣人也因为他的指示,对我们客客气气。
在马上颠了一整天,几次遇到山势陡峭的地方,还得下来牵了马走,虽然这事儿不用我操心,可实在是麻烦,我最后干脆还是弃马走路,反正也没有体力不支,走路还来的轻松些,锦娘因为身上有伤,又骑惯了马,我坚持让她在马上待着,自己则跟在一边。
费青云见我这样,也将马缰仍给手下牵着,来到我身边,低笑道:“夫人还请坚持一下,我们明日便可出山,在下已经安排了马车等候,届时便不用如此辛苦。”
他说话还是跟以前一样文绉绉的,不过却不再谦卑,其实我当初还对他颇有好感,觉得他是个谦逊有礼的人,后来才发现这个人的手段极端狠辣,那永远温和谦笑的样子不过是他的一副面具,想起那些陪同我们一路走来的芙蓉堡武士,无端惨死在他地偷袭下。我就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不过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和他硬碰无疑是以卵击石,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绝不会呼天抢地,悲壮义愤的和他作对,但是要我对他虚意逢迎,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我扯了扯嘴角,讥讽道:“如此还真是让费公子费心了。”
他完全忽视了我的讥讽,反而微笑道:“夫人过奖!”
我顿时被他噎住。懒得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朝前走。
终于出了那闷热潮湿的山林,远远地有一队人马在远处候着,果然有马车在其中。让我惊诧的是,随车等候的竟然不下两百人,整齐地列队在一起,恭恭敬敬地等着费青云前去指示。
我本来还计划着待锦娘地伤势缓一缓。然后寻机会一起逃走。见了这阵势。我不得不打消了这念头。当初跟着凌奕去凤鸣国地路上。我还对逃走存有希望。那是因为我知道凌奕不会伤害我。就我独自一人。我没有顾虑。即便是逃跑被他抓住。也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如今。我若和锦娘一起逃走。激怒费青云地唯一下场就是。锦娘失去生命。那我地逃走还有意义吗。如果要这样。我当初就不会站出来。
这马车比起当初芙蓉堡地车驾。差了不知道几个等级。不过我们如今可不是夫人和奶娘。阶下囚能有如此待遇。也算是不错了。
我毫不客气地拉着锦娘上了车。马车还未起动。费青云却突然掀了窗帘探头进来。吓了我一跳。
他完全无视我地气愤。还是一贯地模式化地笑容:“仓促之下。来不及准备。这简陋地马车自是比不得芙蓉堡地车驾。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这不是屁话么。我冷哼一声:“费公子你牵个牛车来。我还不得上去!”心里却暗惊。费青云好像对一切都了若指掌。他这么说不是也在提醒我。让我别有什么不安分地想法吧?
费青云依然微笑。“让夫人见笑了,我们即刻启程,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呼唤在下。”
我冷冷地放下窗帘,马车便晃悠着开动了。锦娘这才轻叹一声,低低道:“小姐,你何苦为了我现身,奴婢其实早已不在乎生死了,如今却连累了你。”
我低声答她:“锦娘,如果换了别地人我同样会站出来的,因为我知道费青云不会杀我,我这么做只是凭心行事,所以你不用为此感到内疚。”
我这个人便是这样,不愿欠别人什么,也不希望别人欠我什么,因为我所做的都是出于我自己的决定,在决定之前我便已经考虑过自己承担后果的能力,所以不管对错,我都不愿把其他的人牵扯进来。
锦娘怔在那里,眼里充塞着复杂难明的情绪,好一会儿,才认真地看着我,郑重道:“小姐,我明白,今生能够识得小姐,是我的福,从今以后我这条命便是小姐的,至死听候小姐地差遣!”
我愣住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没想到竟会引出锦娘这样的决定。我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我确实是这样做了,然后得来了锦娘这样的回报,又何必再继续自谦。我也知道,从今天起,我完完全全获得了锦娘的心!
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却没有任何的不妥,我不是那种婆婆妈妈地人,这一点我觉得锦娘和我很像,爱便爱,恨便很,干脆明白,痛痛快快!
我突然就笑起来,笑得无比舒畅,我握紧锦娘的手,朗声道:“好,以后的路我们就一起走!”
锦娘的唇角也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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