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回来了。
正在说话的俩人都目露讶异,三嫂不禁脱口问道:“出了啥事儿?还有人敢跟你吵嘴不成?”
“还不是大嫂!”二嫂委屈死了,“我在村里骂贼偷儿,有她啥事儿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非要说我不讲理,还要硬拽我回家,丢人死了!”
“大嫂?”王香芹也惊了,“她不是回娘家了?没吃午饭就回来了?”
这会儿虽说还不算晚,可大嫂娘家离秀水村也不近,算下时间,她岂不是刚到娘家没多久,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二嫂也愣住了,她这人其实不单是爱看人下菜碟,脑子还有些僵硬,多半时候转不过弯儿来,很多事情都要得了别人的提醒才醒悟过来:“对哦,她怎么回来得那么快啊?”
正说着,大嫂追在二嫂后头回来了:“二弟妹,你……”
“大嫂你咋半下午就回来了?你娘家离得远,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咋没陪你娘你嫂你弟媳他们好好聊聊?”二嫂得了提醒,狐疑的看向大嫂,同时开口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大嫂叫这话给噎住了,本来就心情颇为不佳的她,当下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弟媳,恼羞成怒的拔高了音量吼道:“有你啥事!!!”
二嫂:……
很快,大嫂就怒火冲天的回自己那屋去了,她看起来比吃了亏又挨了教训的二嫂气愤多了。这要是叫不知道内情的人来看,绝对会以为大嫂才是吃亏受罪的那个人。
“你、你们看她!”二嫂气到了极点,直接就委屈上了,“就算是大嫂好了,也没这么欺负人的!我骂贼偷儿,她不帮我还要教训我!我关心她为啥不留在娘家吃过饭再回来,她还骂人!”
王香芹看看二嫂,又扭头看了眼东屋那关上的房门,在心里总结了一下二嫂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概就是——要不是怼不过你,我一准儿怼死你!!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王香芹觉得,她还是干自个儿的事情去吧。
有四郎在,买地一事并不需要王香芹操心,正好如今是农闲,又还没到隆冬时节,正适合办各种琐碎的事情。没两天,地契就办好了,上头还盖了红印,为此作为买家的他们还多付出了三钱银子给衙门,不过这样一来,就保险多了。此外,趁着盖红印子的机会,四郎拉了一车石料回来,当然一车石料肯定不够的,之后他和大郎一起又去了两趟,总算将盖猪圈需要的石料都拉回了家。
有了地,也有了充足的石料,还需要砍几根木头。好在,猪圈一般高度都不是很高,上山随便找个几年生的树砍了就成了。大郎建议他们干脆弄一排低矮的小平房,回头拿锁把门一锁,就不用担心猪叫人偷了去。
王香芹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大郎的建议,心下却不以为然。
她养的猪是不需要担心被偷走的,有胆量的尽管来偷吧,到时候系统爸爸会教贼偷儿做人的。
在木头也都齐活后,二郎和三郎先回家了。石门镇毕竟只是个小镇,眼瞅着冬日来临了,镇上也没多少活儿了。事实上,真想要靠做工赚钱,更好的法子是去县城里。可朱母却始终认为自家几个儿子心眼都太实了,人在镇上,就算有点事儿,家里也能帮衬一把,要是去了县城里,只怕连消息都递不回来。也因此,二郎和三郎哪怕已经快出师了,也没准备去外头搏一把。
四郎早就在等这俩哥哥回来了,二郎和三郎一到家,他就领着哥哥们去了隔壁空地上,草草的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兄弟几个就商量定了明个儿大清早就开始动工。
盖猪圈而已,哪怕王香芹已经很讲究了,可到底跟盖人住的房子不同。老朱家兄弟五人齐上阵,先是将大块的石头移除,再将地面弄平整,而后才开始动工盖猪圈。
都没叫上隔房的人,他们五个就将猪圈给盖了起来。
因为本就是紧挨着的,再说隔壁也没来得及弄围栏,因此进度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王香芹自是心情不错,每天早上去打猪草时,都会特地多走两步路,去隔壁瞧会儿再心满意足的出门。她是高兴了,三位嫂子这心里可就真的是五味杂陈了。
妯娌四人里,王香芹的进展是最快的那个。三嫂也还行,趁着年关将至,她除了做家里的活儿外,也抽空做了几个样子喜庆的荷包。前头货郎来过了,她询了价,感觉不太满意,准备过几年赶年前最后那趟集,想来到时候能卖掉的。要是实在不行,留着开春卖给货郎也成,反正这东西放得住,成本也不高。
撇开她俩,大嫂和二嫂却是毫无进展。
大嫂回娘家借钱碰壁一事,全家都知道了,其实根本就不用她说,见她继续琢磨私活,就知道她白跑了一趟。二嫂也后知后觉的认为,那天大嫂就是因为没借着钱,才借机冲她发火泄气的。可就算寻着了理由,二嫂还是不高兴,一是自己白受了气,二是她比大嫂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嫂说:“大嫂家起码是有钱没借给她,我呢?我娘家穷成那样,就算愿意拿钱给我,那钱呢?哪儿来的钱?”
这话二嫂没背着人说,自然被大嫂听了去。可惜,大嫂并未感到丝毫的心理安慰,反而发了好大一通火,把二嫂吓得够呛。当真是,大嫂一声吼,二嫂抖三抖。
就在王香芹的猪圈彻底完工那一日,村道上远远的走来个身着长衫的年轻人,正是许久未归的朱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