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才出口,立刻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管如何,那陆佰常也是闻玉屏选择的未婚夫,这样坦然的说他是个草包,确实有种要打闻玉屏脸的无礼。
即便是陆佰常当真是个草包,这最多最多,只能做到心知肚明闭口不言。
许粥粥低着头做愧疚状:“姐姐,我说错话了。”
好在闻玉屏并不计较,大概原主的年龄和多年的分离就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了。
不过闻玉屏依然选择了对自己的妹妹敞开心扉:“其实我不在乎陆佰常是否有才华,他倾慕于我的事情我早已经知道,在他‘晚成’之前......其实除开他自身,他们陆家也算是和咱们家门当户对的。”
许粥粥听到这里,心中一个念头划过,她问道:“那,如果陆佰常并没有变成晚成公子,然后依然请了媒人上门求亲,姐姐也会答应吗?”
闻玉屏笑笑,不置可否。
许粥粥于是又接着猜测:“而其实,等到陆佰常才华显露之后,姐姐当时反而淡淡的了?是因为觉得那个时候的陆佰常有可能会疏离姐姐的掌控吗?”
闻玉屏笑笑:“一个家中,只需要一个能够做主的就可以了,以前我如此觉得,现在依然。”
“为什么?”许粥粥颤抖着嗓子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要嫁到一个能够完全掌家的夫婿家去,这样一旦我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收了委屈,姐姐的夫家才能够不用有任何顾虑站在我身后?”
闻玉屏并未反驳她,只是静静在烛光下温柔的看她。
“可是这是你的一辈子啊!成婚生子,是现在的女子人生最大的两件事情了,姐姐应该要选择一个不光是门当户对,还要珍惜你爱你并且两情相悦的人,而不是你想着用来保护我......”
而且这原主能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一个闻家都摆不平,需要闻玉屏年纪轻轻就开始操心这事,若是这样,何必选一个性子软和的夫君呢,自己成名不是更好?一直都听说闻玉屏是个出了名的才女,只是非常低调,低调到后来,就干脆的没声音了。
如今再提及闻玉屏,更多说的是她的温婉贤淑,是她的掌家的能力,之后,再感慨一句,曾经还是个才女云云。
许粥粥不理解古代女子的脑回路,若是有什么想要守护的,自己做大做强岂不是最可靠的?
可是闻玉屏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思维体系:“人生在世,婚姻是避开不了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到了年纪,总要成家立业的,至于什么两情相悦,也不见得是一件应该庆幸的事情,这天有不测风云的,万一有一天,那么岂不是要难过加倍了?你看父亲,如此的心爱母亲,可惜母亲并不能够与他相守,伺候父亲脸上再也难见笑容,我当时年纪还小,偶尔会想,若是早知道人生而孤独那么就该吝啬一点情感。”
“至于珍惜我,爱我......他一人珍我爱我,就足够了吗?如我们这般的人家背后如老树盘根一般复杂,单单他一人的爱意是不够的,一旦出了事,我就还是我。倒不如,他也是我的,我控了他,也就等于拿了对方的软肋。到时候,这些软肋就如同树荫一般,护住你,护住我,护着我们姐俩一生平安。”
闻玉屏说的轻描淡写,听得许粥粥目瞪口呆。
最终,那个几次到嘴边又被她强行咽下去的问题还是没憋住:“姐姐,我会闯那么大的祸事吗?”
她想了想,想半天也只能想出来一个理由:“是因为那个高僧有过什么预言吗?”
这预言听着似乎不太妙,看着像是天煞孤星一般的存在,不光是要养在外头十几年,就连差几个月接回来都不行(若不是许粥粥自己阴差阳错穿越到了原主这身手,怕现在这预言就成真了,原主都成坟包了),而十五岁这个好像也不是终点,只是一个缓冲的关卡。
如果说一开始闻家对这件事情还算是半信半疑将信将疑,那么自从原主到了京城病重加上她穿越来之后这一系列的事情,就会更加加深这个高僧的说法。闻玉屏更加会对着事情深信不疑,同时开始早做准备。
那么许粥粥想要知道的就是,高僧又预言了什么呢?
这事,闻玉屏并没有告诉她,只是安慰她不必操心这些,既然闻人良回来了,一切的事情都有主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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