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芙含着泪道。
“爹爹要是知道我在帮姐姐和郑公子,一定不会问罪于我。”远山道。
“为何连你也站在郑公子这边,难道为娘真的错了吗?”杨芙拭着泪说道。
“娘,你都不知道郑公子是多好的一个人,你要是多跟他接触接触,你也一定会喜欢他。”远山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玉莲的喊话声:“爹,娘,你们可千万不要处治山儿,是我怂恿他来窃书的,都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吧!”
适才,芹儿已将远山被母亲逮了个正着之事告诉了她,她担心爹爹会动用家法,在闻讯后即刻赶了过来。
不过,当她跑入房间后才发现自己应该是多虑了,因为父亲并不在现场,气氛也还算融洽。
让她更意外的是,杨芙竟语气和缓地说道:“莲儿,你来得正好!”说着还招手让她过去就座。
玉莲忐忑地坐到母亲身边,虽说远山的眼神里分明有让她放心之意,可她毕竟还不知道母亲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瞒你说,这封书笺我也看过了。”杨芙从远山手中拿过那封来函后说道,“郑公子的字和画都绝对有大家之气象,日后必成大器。我已经回心转意,不会再逼你进宫,也不会再阻拦你们来往。”
“娘,此话当真!”玉莲欣喜不已,她跑过去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母亲身边,远山也欢呼雀跃。
“为娘还骗你不成!”杨芙拉着玉莲的手说道,“先前我不同意你和郑公子交往,也多少有点担心菊山后人浪得虚名,并无真才实学,看过这封书笺我才知道,他远比我意想中更富才情。他赞你兰心惠质,我也非常认同。确实,以你纯品的个性,进宫肯定会多灾多难,既如此,为娘又怎么忍心把你往火坑里推。”
“夫人,你总算想明白了!”不知何时,胡永胜已经悄悄走了进来,见夫人终于妥协,他站出来说道。
“相公,我先前确实是被猪油蒙住了心窍,这才竭力把莲儿往虎口里送,所幸你一直在劝阻,我才没有酿成大错,请恕罪!”杨芙诚恳地说道。
“夫人莫要自责了!”胡永胜道,“你的思虑并不是没有道理,你也是一心在为胡家的将来着想,我和莲儿都不会怪你。”
“是啊!母亲,莲儿并没有怨恨你!”玉莲趁机又道,“不过,我也做了一件对不起母亲的傻事,还望你不要怪责。”
“何事?”杨芙问道。
“前夜,郑公子以一副字画相赠,我无以回报,就把你的心爱之物——杨皇后的那柄团扇私自给了他。”说到最后,玉莲的声音越压越低。
“你,你,你想气死我吗?”杨芙的语气起势颇高,却渐趋平缓。
玉莲不敢言语,远山见她为难,说道:“娘,我们都知道那柄团扇是你的至爱,但郑公子绝非等闲之辈,姐姐把它送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有何不好?”
“顶多我把这封书笺交由你收藏。”玉莲摸了摸那封来函道。
“如此肉麻的情书,我收它何用?”杨芙把信放到玉莲手上说道,“还是物归原主啊!”
此语一出,屋子里迸发出一阵快活的笑声,就连候在屋外的芹儿也扑哧一声笑了。
第二天,杨芙亲自进宫向全贵妃谢罪,见胡家主意已决,她也不好再勉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