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随行,到海岛上一睹天水一色的景观。
原登飞岂会在意郑松泰死活,只顺水推舟说了两句注意危险,便按郑松泰的计谋,将他带上大木船,等郑方发现身着奴仆衣衫郑松泰时,只能训斥宝贝儿子两句,默认其随船同行。
“这船头风更大,我回舱中躲躲。”郑松泰望着一会嘿嘿而笑,一会又忧虑重重的原登飞,打了个招呼,又钻进船舱。
“恩,去吧去吧。”原登飞心中有事,独自迎着海风,伫立船头心中反复盘算;如何能让天师数百名祭酒全部同意举兵造反,反抗晋室。
两日后,隐龙岛大殿中,天师众修齐聚一堂,接职位顺序坐好。
王茨与王颖披麻带孝在大殿中站立,啼哭着将上虞县王氏一族中发生的事情,重新讲述一遍,大殿中顿时人声嘈杂,众说纷纷。
“大伙静静。”孙恩一摆手,扬声道:“安帝登基后,司马元显掌控晋室大权,此子如今强征‘乐属’充军,将王氏一族中人押在建康,本君欲派人解救王氏一族,诛杀黄老四,但此举等同谋反,事关教中数十万兄弟的身家性命,今日召大家前来隐龙岛,只想听大家拿个主意。”
“杀,杀。”一个秃顶大汉腾的跳到殿中,大叫:“先派人将上虞黄氏一族杀光,然后杀到建康,把王氏一族的人救出来。”
“孔祭酒。”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立刻反对:“你与王氏一族是朋友,为朋友出声也是应当。可是一路直接杀到建康,不论救不救的出人,都必引起朝廷大力报复追杀,到时又该如何?”
“蒋祭酒。”余姚县祭酒孔武,指着儒生中年人,叫道:“你所在的鄱阳郡,此次不在征乐属充军范围内,事不关已,你当然不急,你的意思是说不救人?不报仇?”
蒋祭酒面色赤红,叫道:“本人没说过不救人,只是请问孔祭酒要以何种办法,前去建康救人。”
秃顶大汉孔祭酒是甘派中人,与王氏一族是旧交,鄱阳郡蒋祭酒是苦派中人,两人一较上劲,原本没有立场的各路祭酒,顿时阵营开始慢慢分明,相互争辨,大殿中顿时乱成一锅地瓜粥。
双方不论怎么争辨,都明白两件事,一是不能公开扯到甘苦两派,二是谁也不肯表示不去救人,不讲义气,在帮派中可是大忌。
半柱香后,殿中各州、郡祭酒们七嘴八舌,各自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定下统一意见,孙恩也不说话,更不阻止,只是若无其事的向孙大眼使了个眼色。
孙大眼坐在孙恩不远处,见到孙恩的眼色,立刻向原登飞头示意。
“在下益州原登飞,见过各路道友。”原登飞今日刻意身穿蓝色长衫,腰坠玉佩,手持折扇,一步三摇走到殿中,施了一个拱手礼,说:“想代表益州郑府说两句。”
“大家静一静!王茨、王颖,给各位祭酒上碗茶。”孙大眼站出来,给原登飞铺垫静场,扬声道:“原道友先喝口茶,有话慢慢讲。”
王茨、王颖给各位祭酒一一沏上茶,一碗茶不重,但由身披麻衣,一脸泪痕的王氏姐妹一敬,敬的所有祭酒心头沉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戚然,又有一种此仇非报的愤然感。
孙恩目光如炬,缓缓从各大祭酒脸上扫过,对这种效果感觉非常满意。
“各位教友。”原登飞一笑,然后询问:“有人残杀本教兄弟,这仇报不报?”
“报!”
诸修众口一词,这没争议,做为江湖帮派,义气是帮派的基石,不讲义气的帮派便不复存在。
“晋室天下篡自曹魏,这算不算不忠不义?”
“算。”
“后秦姚氏羌人抢了司马氏的老宅子洛阳,司马元显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这算不算不孝?”
“算。”
“北荒后燕国已亡国,强悍的北魏骑兵正在黄河北岸饮马,只要黄河结冰,便会纵马南下掳掠,如今的晋室可曾保护好百姓?”
“没有。”
北魏和晋室以前国土不联界,中间隔着一个后燕国,晋燕两国近数十年间从未发生过大规模的征杀,但燕军小规模的抢掳从未停止,在黄河结冰后,燕军骑兵便小股轻装出击晋境,抢了就走,待晋兵整兵赶到时,燕军早已返回燕境。
在晋民眼中,一头小辨的北魏骑兵连燕军都能消灭,何况晋军。
“诸位教友。”原登飞口气一顿,卖了个关子,问:“司马元显老宅子让羌人抢了,不敢抢回来,老百姓让燕人抢了,不敢打回去,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