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赳赳老秦,雄雄我心。共赴国难,同死同生!”
悲壮的歌声在战场上空回响,雄劲苍凉。
数十名大秦男儿守护着他们的领袖,傲立在犬戎人的包围中,做困兽之斗。
随着犬戎首领的一声令下,无尽的犬戎士兵浪潮般涌向陷入重围的秦军,犹如饥饿的狼群,企图搏杀濒死的猛虎。
长矛与斧刃交错,鲜血与汗水横飞,殊死一搏的秦军将士,此刻更加的勇猛。
兵器断了,便徒手肉搏,手断了,便用另一只。宁战死,不言败。
嬴无异挥动着长剑,又斩杀了几名敌军,同时身上也多了几处刀伤。
秦兵越打越少,即刻便要倾覆。
已怀了死志的嬴无异正拼命与面前的犬戎士兵战在一起,一名犬戎人却挥着短刀从他身后劈下。
眼见那刀锋下一刻便要劈在嬴无异脑后,远处却飞来一箭射穿了那犬戎人的小臂,而残余的箭势也把握着刀的手带偏了数寸,刚好将嬴无异解救出来。
“大公子挺住,王子英领兵来也!”
嬴无异和所剩无几的秦兵闻声顿喜,远远望去,只见王子英带着数百秦军,人人骑着骏马,驰骋而来。奔袭神速,一句话的功夫,已又近了数十丈。
这场面,让犬戎人与受困的秦军都目瞪口呆。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战法,有些见多识广的,也不过是对北胡人的骑射之法有所耳闻,却未曾目睹。
秦兵战士见援军如此生猛,自然欣喜若狂。而那些犬戎人,却被惊得忘记了战斗。
只是短暂的出神,转眼,快马长枪的秦国骑兵已经攻到面前。
犬戎人应接不暇,无力抵抗,很快便败下阵来。
犬戎首领看着军队在这种新型兵马面前无能为力,只好匆忙下令撤军。
溃败的犬戎人奔走逃窜,狼狈不堪,连扎下的营寨和余下的粮草也弃置不顾。
嬴无异连同剩下的汧邑军,看着逃窜的犬戎人,松下一口气。百感交集间,难以抵抗的疲惫感也袭上身躯,几十人顿时瘫坐在地,无力爬起。
王子英命令一部分秦军骑士自由奔袭,清理着无处逃窜的敌军,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把嬴无异等人驮上马背,率先回了城。
入夜,嬴无异才在旧秦府的卧榻上缓缓醒来。
他睁开双眼,却看到端木易和嬴开都已守在自己身边。
“父亲!先生!”嬴无异话刚出口,却已泪如雨下。
看着长子涕泗横流的样子,嬴开赶紧上前将他拥在怀里,慈爱地说道:“无异孩儿,辛苦你啦。”
听到父亲的安慰,思及战死将士的嬴无异更加悲痛委屈,躲在父亲怀中痛快地哭了一场。
端木易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心里却十分羡慕。
待嬴无异宣泄完心中的难过,三人才坐下来慢慢聊起战事。
原来,今日清晨,端木易正和嬴开谈起伐戎之事,宫外便传来了汧邑告急的军情。两相推动之下,嬴开和端木易当即决定,发兵汧邑,击杀犬戎。
旌旗猎猎,战马萧萧,万人军队,即刻启程。
可临出都城,却又犯了难,从镐京赶往汧邑,按照以往的速度,最快也得一日一夜。照这种效率,只怕军队赶到时,汧邑城早已经破了。
好在端木易及时找到了解决方法。
心细的他很快注意到报信的士兵仅用了不到一夜,便从汧邑赶到了镐京,询问之下,方知他是骑马前来。
在端木易所熟知的历史里,骑兵的正式出现最少也得再等个几百年,只怕当下并无多少士兵有这个能力。
可现在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向嬴开提出了建议。
岂知世事难料,大秦本来便以替天子牧马而立国,所以土生土长的秦军将士里,善于骑马者竟占到多数。而其中,更是不乏像王子英这种,能在马上挥刀射箭的天生骑兵。这可把端木易高兴坏了。
于是,端木易决定和王子英一起,率领精于骑射的数百秦兵,先行向汧邑城驰援。
剩下的步兵将士,则由嬴开率领,正常行军。
但嬴开放心不下长子,也放心不下汧邑的百姓,一定要随着先锋部队前来,最后,只好是王子英带兵火速奔袭,端木易骑马载着嬴开随后。剩下的步兵,则交给了原来的宫防将军白知武率领。
“待大军到来,我们便挥师西进,灭了犬戎。”嬴开说道。
“父亲,你此番亲自率军前来,镐京怎么办?”嬴无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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