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迷信

“嘿嘿，秘密。”

    端木易这幅臭屁的样子，着实让颜儿有些受不了。但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问他，颜儿便没再追问。

    张牙舞爪的巫祝见壮汉们吃了亏，又开始手舞足蹈地在人群中间嘶吼着。

    一些村民受到了鼓动，也开始站起身来，往端木易那边围去。

    若是放在平时，端木易定是不会放过这些村民的。但现下的更重要的事，却是先要制止众人将少女献祭。

    扭头看了一眼巫祝，那个丑陋的老女人此刻正得意地看着自己冷笑。这种莫名的自信，让她满是沟壑的脸上更增添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皱纹。

    “不行，还是要擒贼先擒王，我得好好想个办法。”端木在心里嘀咕道。

    随着围上来的村民越来越多，端木易也不敢再等。他闪过这些村民，向巫祝逼近。

    来到巫祝面前，端木易一把将她拿住，左手往自己怀里一带，右手瞬间扣在了她的咽喉处。

    这时候，端木易不用说话，那些群情激昂的村民们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村民与端木易陷入了僵持，颜儿便在这个时候来到了端木熙身边。

    方才趁着混乱之际，她已将那用来祭祀的女孩儿从轿辇上松了绑，见她惊魂未定，便也将她带在身边。

    那巫祝自从被端木易锁喉之后，便没了之前猖狂的模样。她虽然仍然在恶狠狠地咒骂着什么，但已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虽然听不懂巫祝在说些什么，但端木易通过表情还是判断出她没说好话。于是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些，果然那巫祝便不再吱声了。

    见巫祝没了动静，村民里有几个胆子大些的，便从人群中走出来和端木易对峙起来。

    一名矮小的老者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捋着花白的胡子向端木易问道。

    旁边的颜儿就将这老人的话原样翻译给了端木易：“巫祝是河神在村寨的传令人，你们这样待她，河神是会不高兴的。难道你们不怕遭到河神的报应吗？”

    听了颜儿的翻译，端木易冷笑一声，心中想到：没料到此次楚国之行，竟要以破除封建迷信作为开始。

    想到这儿，端木易说道：“颜儿，你替我翻译给他们，声音大些，让所有村民都听清楚。”

    看到颜儿点头答应，端木易又继续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河神怎样，可你们真的见过河神吗？就算你们说河神不会到人间来，那么河神的神迹呢？他真的为你们做过些什么吗？”

    颜儿把端木易的话原模原样地翻译了一遍，甚至把他那咄咄逼人滴语气也学得惟妙惟肖。

    话音方落，人群中已有一部分不太坚定的年轻人产生了动摇。他们思考着端木易提出的问题，觉得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确实受到了冲击。

    但即便这样，多数人还是麻木不仁地坚持着河神的存在。尤其是以中老年人为主。因为旧观念已在他们心中扎根了太久，根深蒂固到不可能一蹴而就地连根铲除。

    于是，那老人便代表着这群人继续向端木易提出质疑。

    依旧是颜儿为他翻译：“我们是没有见过河神，可我们没办法证明他不存在。况且，年年我们都会祭祀，很多时候都获得了丰收，这难道不是神迹吗？”

    闻言，端木易着实有些欲哭无泪。什么叫没办法证明他不存在？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不可证伪吗？看来这些淳朴的先民着实需要一些科学思想的启迪。

    但思索之下，端木易认为现在和这些村民们讲科学、谈哲学，无异于对牛弹琴，倒不如用他们思维模式说服他们。于是，端木易道：“如老伯所言，村里年年都会祭祀，但河神却并没有年年都让村中丰收，这是因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丰收和祭祀没有必然的联系吗？同理我们大胆的推测一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即便年年都不祭祀，也不会年年都不丰收。”

    这段说理有些拗口，颜儿费了半天劲才向村民们翻译明白。这次说完之后，又有一批村民开始了思考。

    虽然端木易的话并不深奥，但是逻辑清晰，这些村民按着他的说法去想，边很快意识到了旧思想的漏洞。

    思考后，人群中开始有了议论。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端木易知道自己又说服了一批人。

    正暗暗放心之时，那领头的老者不知对着人群说了句什么，人群又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看着那些村民复归茫然而麻木的眼神，端木易心道不妙。

    果然，老人再次开口了，这次他一转之前的态度温和，变得顽固而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