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而这两个世界因为彼此才存在,因为被压迫者的软弱无力也因为强权者的胆大包天。
程望海突然想到李燃现在没人保护。
“去医院!”程望海喊道。
王胖子驾车带着程望海飞驰回到医院,李燃不在病房,房间的地上有血和打斗痕迹,他冲下楼走到急诊室里,李燃的胳膊上有新包扎的纱布,他伸着胳膊朝他挥舞。
“已经解决。”李燃笑着说“那个杀手假装医生进来,连听诊器都没戴对。房子怎么样?”
“烧毁。”程望海说“顾野死了。”
李燃脸色凝重的看着程望海“顾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要告诉杨雪这个消息”程望海低下头。
“这不是你的错”李燃说。
程望海点点头,他想到杨雪,她等了三十年的儿子最后就只见了一面。程望海到楼上,杨雪不在她的病房。他挨屋挨门的找杨雪,程望海走到女厕门口大喊没有人,他又跑到男厕里,一个个的推开门,推到最后一个隔间门的时候,他看见杨雪蹲在一个马桶盖上织着围巾。
“妈!”程望海喊道。
“妈,哥哥死了。”程望海小声的说。
“哥哥是谁?”杨雪问。
“您的大儿子,您忘了?”程望海说。
“大儿子?”杨雪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
“就是前几天来看您的那个男人。”程望海说。
杨雪眯着眼睛看着程望海叹了口气道“他们抛下我们怎么可能回来?”
“抛下?”程望海说“您知道他们不是失踪?他们是选择离开的?”
杨雪的眼睛又望向虚空。
程望海心痛的走出病房浑身颤抖,他站在医院走廊眺望着远方,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他一人。
李燃不知何时从他身后抱住他,坚定的说“你还有我。”
程望海回过头,看着李燃的脸,他的恐惧止息下来。好像他能感知他的感知,理解他的痛苦,抚平他的裂痕。
程望海想,李燃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是他的忘川?
因为李燃给他带来的极端体验,他对其他人也就再无兴趣。高中的时候,除了漫天的试卷就只有和他在天空灯塔的兴奋体验,那时候的新鲜那时候的刺激让他找到自我发现自我。而现在,因为李燃他再次像刀尖舔血般行走在风口浪尖。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刻,他头脑里的那些自我摧毁的杂念才能止息下来,他好像到了迷津之地,好像体验着一种自我的消解,好像他只是一次次的活在当下。
只有此时此刻。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