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赌城,澳门。
时至深夜,新葡京酒店依旧灯火辉煌,形如金莲花般璀璨的建筑绽放于黑夜之中,繁华与寂寥之间,只有一线之隔,有种令人窒息的美。
有个少年双手拢在裤袋里,安静地站立在赌场门口,月光从容地洒落在他身上,映出略显清瘦的轮廓。那些到赌场来玩的游客大多都穿得光鲜亮丽,佩戴名牌手表腰带,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家底多么厚重。而他却好似另类,齐耳短发,宽松的白棉布衬衫搭配牛仔裤,看起来就是个学生,连赌场入口的保安都将他拉住,一边絮絮叨叨地指着门口“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一边向他讨要着passport。
少年没说什么,只是将护照掏出来,无意间侧了侧头,灯光在他脸上投射出清晰的轮廓,他的五官极其精致,若是作为男子却略显纤细单薄了些,细细看来令人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Sorry,sorry……”
看清楚护照上的姓名和年龄,保安略有些窘迫,唐瑾,女,27岁,加拿大籍华人。这哪里是什么未成年少年?明明是个成年女子,而且,是个男装打扮的女子。她未着任何刻意妆容,一张素净的脸上流转着淡淡白光,轻抬眼眸,清澈微凉的目光直入心底,保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侧身让行。
接过护照,唐瑾并没理会保安的道歉,快步走进了赌场,微眯的双眸里分明在盘算写什么,有浅浅淡淡的光一闪一灭。
这里是全澳门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从一楼到四十四楼,每层都有赌场,楼层越高,赌额越大,享受的服务也越豪华。
唐瑾兑了五百块的筹码,揣在口袋里,在赌场里四处转了转。
人声鼎沸,沉浸在一掷千金的快乐和奢靡里,时间都仿佛静止。唐瑾转到一张百家乐的台子前站定,收回四处搜寻的目光,沉下眼眸,黑漆漆的瞳孔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张景峰不在这里。
荷官动作熟练地发牌,唐瑾便抿了抿唇,双手将所有筹码扣起来,无意识地轻轻摇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也许在楼上。
唐瑾一边想着,一边眯起眼睛来看台上已经开出的牌面。
下注声,议论声,夹杂着电子音乐和筹码对撞的叮当作响,这种感觉竟然那么熟悉。
仿佛有什么挟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于瞬间蒙住了她的眼睛堵住了她的耳朵,连惊叫都喊不出声音,只哽在喉咙里,化作无声无息的挣扎。
那些不好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她的身体,连动也不能动,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凉气。
“咦,你的筹码,好像……用完了啊!”
悠扬随性的语调忽然在耳畔响起,轻轻巧巧地就戳碎了唐瑾的梦魇。她惊讶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埋在椅子后面,一个若有似无的背影,以及一只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修长的手指之间,夹着一枚银亮的硬币,正随着男人说话的节奏,一上一下地在他指间跳跃。
“……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么?”
唐瑾轻轻挪动了下身子,侧移到一个视野更好的位置。台子上有两人对赌,似乎是其中一个输掉了全部身家,而此时说话的,正是赢的那一个。
从外表来看,他就是个腰缠万贯的贵公子,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手腕上的钻表闪闪发亮,深酒红色格子衬衫搭配宽松的白色领结,加上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裤,Prada男装设计风格大体简约,但面料考究,搭配饰品多数以宝石琥珀为主,也是不折不扣低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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