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刚一公布出来,人群中就立刻一阵议论纷纷。
大多修士都是一脸愤懑,而后露出十分不甘甚至是不服气的神色。
令杨澈意外的是,那黑塔壮汉牛融竟名列第三。
而杨澈听到自己的名字,恰好名列第六。
尽管是令人心悬的最后一名,但也令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至于花甲老人史一柱和那娇小玲珑的墨文月,则都被淘汰掉了。
站在人群中的史一柱,看着一脸平静站在玉石桌子旁,一时风光无限的‘张固’,心中忽然滋生出一股极为不忿和对命运不公的怨怒。
他寿元本就所剩不多,而以他的财力,冲击筑基后期屡次失败无果,本想着从制符一道入手,看能不能找到一线希望。
谁知自己的希望破灭掉了不说,却反而亲眼见证一个‘富有’的青年修士,走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
同为修士,为何差距会这么大?
难道就因为是仙根的差别?
还有出身的差别?
花甲老人史一柱在这一刻,忽然迷惑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更为苍老。
这一刻,他甚至回想起曾经的长辈训示,‘要努力刻苦修炼,越努力越幸运’究竟是真还是假了。
越想越是不甘的史一柱,内心正被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所堆积……
而此时场中,还有一人比史一柱更加不甘心。
此人就是暗渊城少主墨少天。
“芸师妹,你说我妹妹可以排第七?这未免有点儿太刻意了吧?”
墨少天那英俊的五官因为强行压抑愤怒而显得有些阴沉可怕。
“墨师兄,我刚才说过,对结果有疑义的,我也会解释清楚。”
申屠芸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她在面前的玉石桌子上找出两枚玉简,随后一抛,便飞向了墨少天。
“墨师兄,这是第六名张固和令妹墨文月对于十道提问的回答,还请仔细一观。”
申屠芸说完,端起面前的玉杯,轻轻抿了一口灵茶。
墨少天依旧神色阴沉,不过他还是在接过这两枚玉简后,迅速将神识覆盖其上,很快就将这两枚玉简的内容查看的一清二楚。
看完之后,墨少天脸上的阴沉之色渐缓,但仍然表露出十分不甘心的神色。
这叫张固的修士,其刻印出的答案,回答之精妙,确实远在自己妹妹之上。
墨少天神色连连变幻后,忽然想起这叫张固的修士灵魂力量好像有点弱,只排在十一位。
而自己妹妹文月则是排在第七位,甚至比其中一名结丹修士的灵魂力量都要强。
想到这里,墨少天冷哼一声,道:“芸师妹,这张固对于十道提问的回答确实在我妹妹之上,但其灵魂力量却远比我妹妹要弱,若是按此消彼长的道理,似乎我妹妹排在第六,张固排第七,也未不可吧?”
墨少天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也皆静。
毕竟这可是一个元婴期修士,其提出质疑远比在场任何一个人提出,都更有‘威力’。
杨澈听到这话,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显然,这墨少天为了他妹妹,有点儿开始‘耍无赖’,甚至是想强行‘霸道’了。
申屠芸淡淡地笑了笑,而后忽然神色一正,沉声道:“墨师兄,我想问问,究竟是我收弟子还是你收弟子?”
此言一出,墨少天顿时如被卡住了喉咙般,硬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申屠芸柔中带刚之言,一下子令在场那些有愤懑和不服想法的人,顿时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般,立刻清醒过来。
随后便不断有修士拱手告辞,纷纷离开了这古宅。
杨澈看到,那花甲老人,逍遥阁掌柜史一柱,很是奇怪地带着复杂神色朝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
这让杨澈略有些诧异,但念及其心情可能不太好,便也没放在心上。
墨少天怔了好一会儿,面色依旧难看,他十分不解地说道:
“芸师妹,这叫张固的修士不过一个区区筑基散修而已,而我妹妹文月,可是我墨家掌上明珠,背后站着我墨家。二人制符天赋相差无几,这要如何选,不是显而易见吗?”
申屠芸闻言面露不悦,似乎并不惧怕墨少天元婴期的修为及身份,轻哼道:“墨师兄这是在威胁我?你墨家在这暗渊城确实势力滔天,甚至一手遮天,怎么,连我收个弟子都要强行干涉不成?”
“你……”
墨少天心底怒极,但仍在强行克制。
他隐隐发现,今日的申屠芸似乎有些与平时不太一样。
在暗渊城得罪他墨家并不是明智之举,且这申屠芸平时与城主府关系也不错,怎么今天偏偏在收记名弟子之事上突然如此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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